“嘎吱。”
宝相楼内。
站在窗边的云皓猛地回头,就见被推开的房门前,站着一个戴着兜帽的宫娥,正要走进门内,却猛地瞧见站在窗边的他,似是吓了一跳,就站在了门口。
云皓扫了眼被打开的门锁——那次的无故失踪终是叫空心起了疑。便借故要他休养将他锁在了宝相楼内。
半个多月来,除了偶尔想法子遁入的空虚子和送饭食的飞云宫小僧,这还是第一次,房门被打开。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那边的宫娥。
宫娥也似乎缓了过来,朝后看了眼,走进来,将门推上,摘下头上的兜帽。
娇柔轻唤,“大先生,您大安了?”
——杨道真!
云皓当即眉头一蹙,手中暗掐出一个手诀,往窗边快速贴了一张符篆,然后才开口道,“如此夜深,娘娘到此实为不妥,还请娘娘移驾回宫。”
杨道真似乎受了伤,将手里的灯笼放在旁边。
柔柔的灯光照亮了她玲珑精致的身段,还有那张盈盈坠坠惹人怜爱的脸。
她哀婉地看向云皓,轻声道,“听闻大先生连日抱恙,体弱甚至不能行。我实在……心下担忧,恐大先生是因为往年相救时受伤所致的病根所致,故而深夜冒昧前来,只为亲眼瞧一瞧大先生是否安好。”
说着,几乎眼泪便要浮落下来,“还请大先生体谅我心之担忧,容我近身瞧一眼。”
云皓皱眉,朝窗下瞥了眼——符篆微光一闪,湮于暗处。
他收回视线,再次冷冰冰地说道,“贫道无碍,劳娘娘挂心。请娘娘回。”
杨道真低头擦了擦泪,帕子遮住的瞬间,不由蹙了下眉。
——圣僧的意思很明显了。
今夜是特意为她收服云皓制造的机会,若是把握不住,只怕之后那和尚还有得纠缠。
又用帕子点了点眼角。
再次抬起头来,轻声道,“我知晓大先生端方,恐深夜男女私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大先生尽可放心,今夜……不会有人来搅扰大先生清静的。”
云皓便是再通透,也被这女子如此直白的言语给说得面上窘迫!
看她又往前来!
当即后退,微动了怒气道,“娘娘既知男女有嫌,便该避忌才是!您身为五皇子之母,当今天子之后宫,天下多少人之率,更该知自己的本分与责任才是!”
这已是云皓所能议论他人的极限!
站在道德或者标榜的角度去论道他人,本就不是他会做的!
说完,他的眉头又皱了皱!
然而,杨道真却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地撕破了脸皮,再次往前,泣声道,“大先生!您难道就真不知晓小女的心思么?您这是嫌我嫁为人妇身为人母了?如此这般,小女便没有能钦慕您的心意了?”
她说着,忽而急急上前数步,几乎就要靠近云皓身边,却又猛地顿住。
身上浓郁的香气一下扑了过来,逼得云皓再次后退!
又听她说:“大先生,小女不奢求您施舍多少的怜爱。只这一晚!就一晚,便让小女死了心,从此以后,再不纠缠大先生。可好?”
她说着,竟要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
云皓眼瞳一震!
显然是被吓到了!
急忙转身!
却是头上一晕!
猛地反应过来——这香有问题!
当即按住身边条桌,心中急念清心咒!
可那香却不知是何物所制,竟让他一瞬头晕眼花!
杨道真一看他身体微晃,便立时明白过来。
上来就要牵他的手,一边轻声道,“就这一夜,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