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侯李秋降正站在花厅里,见着封容,‘砰’地跪了下去!
……
南曲的朱门小宅内。
云落落坐在缠着紫藤花叶的秋千架上,慢慢地点着脚尖。
紫鸢正舀着一瓢水往院子中去,从她身侧路过。
一排小纸人跟小鸭子般在她身后排成一排,滴溜溜地跟过去。
几个停在先前种下的树种子堆出的小土包前,紫鸢小心翼翼地将水浇上去。
小纸人们小心地离着远远地,脑袋挤作一团,明明没有声音,却让人觉得他们一定在吵个不停。
暗七黑影四喜几个照例蹲在西侧的廊檐下,傻不愣登地看着院子里的情境。
就见云落落身前,蓝色鬼火一闪。
一直没出现的小甯终于飘了出来。
她落在云落落的眼前,看着她,良久,问:“到底怎么了?”
问完,才发现云落落安然的双眸里,浮现了一层她从未有过的近乎……死寂的沉默。
她鬼火一抖!
好一会儿,再次开口:“是不是魏晗,有什么不对?”
云落落握着花藤的手指碰在了略微有些毛刺的叶片边缘。
她松开手指,看着小甯,慢声问:
“小甯,你还记得,你是如何遇害的么?”
……
封宬再次从太极宫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想起今日父皇在说起文太妃暴毙之状的反应时,他微蹙了蹙眉。
——除了震怒外,太过平静了。莫非父皇不知文太妃也诞过一子?那父皇又是否知晓太后并不能生产一事?
正思忖间。
赵一领着四喜自身后靠近,低语了几句。
凝神的封宬眉头一挑,意外地朝他看,“落落问阿姐是否记得如何遇害?”
赵一点头。
封宬的神情凝重了些,过了会儿,又问:“阿姐如何说?”
四喜的神情有点儿急,但是瞧着封宬的神情又不敢贸然开口。
一旁,赵一摇头,“长公主殿下说不记得了。但是……据暗七说,之后长公主殿下的情绪就一直不高,云先生也什么都没说,就去了正屋。”
顿了下,又道,“正屋的灯,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才熄。”
封宬方才离开太极宫时已是亥时末,半个时辰前……
他顿了顿,没再说话,继续往清华宫方向去。
四喜跟在后头,见着机会,立马开口,“殿下,您不知道,今儿个在浮梦楼,宣平侯家的那个色胚东西,简直无法无天!殿下!您一定要狠狠地惩戒他!替云先生出气!”
封宬侧眸瞥了他一眼,“哦?宣平侯?他那小儿子?”
四喜狠狠点头,显见地愤怒起来,张口便将今日在浮梦楼之事说了。
提起宣平侯被打了几巴掌之事时,稚气未脱的脸上又多出几分痛快。
“您是没瞧见,云先生那几巴掌下去后,宣三郎那张脸,立马就肿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