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陈显平悄悄的推开了房门,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山门前。
“先生?”
甘若言负立山门,面视明月,“我等你好久了啊。我的事情你没有给你师尊说吧?”
“嗯,兹事体大,显平谨慎行事。先生既然入山门,将来作何打算?以先生您的天赋,怕是两三天就能与宗守掰掰手腕了吧?”
“实不相瞒”,甘若言转过头来,“我遇到了点困难。”
“什么?”
“从星士九等到星士八等,我推出来了两条路,但我还不知道该选哪一条。”
“那怎么办?”
“我听说你们这个世界里还有占星士对吧?”
“是的,那太玄听宗喜欢夜观星象卜算凡人的旦夕祸福、天下的风云大势,与我北极道宗同气连枝、关系密切。”
“太玄听宗在宗门内的联络人是谁?你有空带我去拜会一下,我想让他替我算上一卦……”
翌日,宗门年终考核。
北极道宗下辖的各大分支,每年年末都会进行年终考核,宗内的各弟子排名直接和他们师父的俸禄绩效挂钩。
而在流碧峰的赛场,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听说今日王提点突然有点急事,那主持的裁判其实另有其人。”弟子甲说道。
“会是谁?我看能有空主持这场比赛的人,恐怕也只有他的大弟子詹翘楚了吧。”
“人来了!人来了!你看那人是赵天远吗?”
一衣装华贵,步履从容的男子,神色淡然、身形挺直走上了擂台,来人正是大胤公国公爵的外甥。
“瞧他那摆谱的样,等一会儿魏天渊到了,看不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弟子甲看不惯。
魏天渊,北极道宗宗守的远房亲戚,为人嚣张跋扈,龌龊至极。
一刻钟以后,一男子竟然坐着八个人抬着的架撵从天上飞来。
来人正是魏天渊。
“他奶奶的这魏天渊也不是个好鸟!”弟子甲没想到魏天渊的排场更大。
赵天远瞳孔一缩,“大意了!今日出门没准备好,没想到才见面就落了下风。”
“那裁判呢?怎么还没来?”弟子乙为了看这场较量连自己的考核都推迟到了下午。
太阳都已经快照到正中,可是甘若言迟迟都没有露面。
“难道那詹翘楚昨天晚上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吗?”
魏天渊也等得不耐烦了,“这詹翘楚好大的谱啊,竟然敢让本公子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等我回去了,定叫族叔扣了他这个月的月俸!”
“你就吹吧魏天渊”,赵天远不屑,“宗守日理万机也有空管你这点破事儿?他老人家这么多侄儿,记得住你的名字么?”赵天远逮住机会使劲儿嘲讽,可是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太阳。
众人抬头向天望去,只见十八条巨龙拉着一座小山头一样的车撵飞驰而来,一男子戴着面具,手拉缰绳,乘云御风。
“要压住这些纨绔,排场一定不能输,想当年本座出行都是剑奴拉车。”甘若言说道。
陈显平站在甘若言身旁一边擦汗,一边小声道,“先生,租这十多条龙花了我整整半个月的月俸啊。”
“你放心,我还能亏待得了你么?”甘若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起身从高空跳上了擂台,“各位久等了,我就是这场考核的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