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家林虽不是你亲生,但你是一家主母,是他的母亲。他不成器,你也推脱不了责任。”柳氏听后,悻悻地闭了嘴,没敢再吭声。
“你们俩个以后都给我严加管教他,要是再让我听到他惹是生非不好好学着打理生意,我就唯你们是问!”戚秉章说罢,有些疲累,唤了立在一旁的管家将戚家林带下去好生看管,罚他禁足一个月,不得外出。
那戚家林生母自是不敢再求情,狠狠剜了一眼柳氏之后,忙跟着管家走出屋门照看自己儿子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柳氏便起身走到戚秉章跟前,看着一副心神俱疲的他道:“老爷还在为那一千五百两的银票犯愁?”
戚秉章叹了口气道:“以前我倒是可以不计较,可现在不同了。自暮烟逃婚掉落悬崖后,门主一怒之下便切断了对我们所有药材的供货渠道。我们店铺现在卖得所有药材都得从更远更偏的地方购买,成本增加了不说,且新的药材一旦供应不上,就只能降价出售旧的存货。这还不算,更让我们的药材生意雪上加霜的是,赚的钱还要跟暗夜门三七分。你说我怎能不犯愁…”
而后接着道:“不仅药材,就是其他如布庄、当铺、酒楼等方面的生意,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暗夜门的影响。前几日各个店铺的掌柜开了个碰头会,诉说这两个月以来的诸多麻烦与困境,戚家这两个月以来的商铺进账足足少了一半。我若再不严格管理府内的吃穿用度,一两一钱地控制不必要的支出,以后戚家生意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恐怕连救急的可用资金都没有。”
屋顶上听到此处的戚沐九,不禁暗暗惊叹于暗夜门插手戚家生意的强硬力度,这生杀予夺的权力游戏玩转得倒是随心所欲。看来恶人自有恶人收拾,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戚暮烟的逃婚,可能也只是暗夜门抛出的一个由头,借以顺理成章地挤走戚家的生意,以敛取更多的财富壮大自己的实力及影响力。难道东岳朝廷最近的蠢蠢欲动,真的与暗夜门脱不了干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暗夜门资助东岳朝廷与龙渊对抗?
戚沐九正在沉思之际,便听到柳氏假惺惺地抹泪道:“都怪我没有看好暮烟,害她丢了性命不说,还让戚家陷入如今这般境地。”
“这不怪你,这或许是她的命。要怪也只能怪我,是我有愧于她的母亲。然现如今说这些都已于事无补,我也只能先顾及活着的人。眼前暗夜门步步紧逼,戚家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总得想点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老爷的意思是…以毒攻毒?”
待接触到戚秉章肯定的眼神后,柳氏顿时了然一笑道:“老爷还真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于是附唇于戚秉章耳边低语了几句,戚秉章听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当真要这么做?”
“无毒不丈夫。不试一试,怎知结果如何?他们购买药材去凤凰镇,就那些药材的药性,十有八九是运往墉城治疗瘟疫之用。只消几颗裂魂钉,我们就能置身事外,做壁上观。即便到时候瀛都的朝廷依旧做缩头乌龟,可盛京的朝廷就不会那么轻易罢手了。”
戚秉章想了一会儿,似是鼓足勇气道:“好,就听夫人的放手搏一搏,事成后我们再举杯庆祝…”说着欢喜地拥着柳氏步入里屋,屋内灯光随之暗灭。
看来戚家那个药材店老板已将她跟傅乾向他购买药材的事情告知了柳氏,只是她刚刚说的裂魂钉、壁上观又是什么意思?那裂魂钉不是暗夜门的独门武器么,柳氏怎么会有?难道戚家在暗夜门有内应?裂魂钉要裂的又是谁的魂?她跟傅乾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