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我先走了?”
近乎深夜,祭司专居的楼门外,女弟子有些疲惫地向苏木打了声招呼,似要去休息。
层境还未到三玄的她,自然还需要睡眠。
“好。”苏木点头。
本以为死寂宗会是个暗黑悚然之地,可没想到真正来此,见到的却是一片宁静和谐,宗外的置设与宗中的修者几乎与天魄界域的宗门没什么区别。
果真还是不能道听途说的好,死寂宗并非原文和路人所说的那般可怕。
“谢谢师兄。”女弟子羞涩一笑,转身离开。
“这说话比剑宗的弟子还客气呢。”苏木嘿嘿一笑。
那女弟子前脚刚走,他就正目四望,见此时无人来此,便转身进了楼门之中。
紫祭司有模有样地盘坐在楼室中央,双手置于小腹,眼眸紧闭,除了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以外,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突破呢。
挺好。
苏木见此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楼门环境不错,由于魂戒的影响,室内有益修炼的灵气也很浓郁。
他刚好在此修炼一晚,也顺便留意这女人,就怕万一,她突然醒了过来。
“系统,留心此女,我先去修炼了。”
在室内寻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玉剑祭出成圈,苏木便进入了梦魇之中。
幽暗深渊,无数玉剑横飞,夹杂着各种兽类的嘶鸣。
一年半的时日里,梦魇不断重复着对他来说最为棘手的情景,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用一年半的时间就突破到七玄的原因。
别人为了修炼,不免跋山涉水。
而他只要去一个地方历练一番,梦魇便会重演无数遍此地的所见所闻,这对他的修炼益处实在是无法估量。
可也有个坏处,虽有几多神魂,但他终是人身,也不知道万一那天一不谨慎死在梦魇之中,那么现实里他会不会也跟着嗝屁了呢?
挥剑斩下血兽的头颅,黑魂再一次疯狂吸收血肉精元,苏木御动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
“夫君!”
突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的呼喊。
连忙低头望去,一袭白衣妙影正逐渐被幽冥淹没。
待见到那精致的娇容之时,他愣神脚一顿。
婳卿?
“夫君!”
婳卿娇声呼喊着,泪眼婆娑地向他跑了过来。
“梦灵,快把场景散了,别吓坏我老婆!”
苏木收回三道神魂,脚下踏着玉剑,向下方飞去。
待到两人靠近之际,梦魇方圆百里充斥着的深渊皆都消散,只剩脚下广阔的石殿,以及空中飘忽的云烟。
“相公!”
婳卿扑进苏木怀里,再也掩不住地失声痛哭。
苏木感慨叹声,轻拍着她的柔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待泪如雨下许久,婳卿才缓缓更咽出声:“夫君,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
“那为什么都快过去两年了,你都不曾来见我一面,便是我念你寻你,却怎么也寻你不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滚落,胳膊紧搂不曾松开半分。
苏木苦涩一笑,伸手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不是故意不见你,只是我忙着修炼,抽不出身,所以......”
“所以你便打算生生世世不再见我?”她的脸色,越来越委屈。
“我不知道。”苏木温声轻搂着她,目光瞥向别处。
“不知道......”
婳卿顿时低头狠狠在他胸前咬了一口:“若是我没记错,你曾今对某人说过,什么事情都要坦白说了才好,不要让你去猜。
“这是夫君说的,怎么到了夫君这,便要让我去猜呢?
“难不成还是此番言语只是对某人说的,并非同视于我?”
“我......”他一愣,怪了,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这话是单独对长公主说的吧?
怎么她也会知道呢?
婳卿靠在他怀里,笑颜带着几分凄苦:
“那日夫君来圣地并非我故意不见,那时,我早已闭关修炼许久,正于突破之际,宗中所有事宜都交给了小雪,巧合的是,那日守殿的弟子也是圣地新入的血液,所以她们才不知道夫君的身份。
“但终归怪我,此事没有让小雪留意。
“我知道错了,夫君不要再怪了我好吗?”
突破之际?
“这......”
苏木有些失神,下意识轻握住她白皙的手腕,果然只感觉到了二玄境的微弱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