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正白丝不得骑姐。
不远处的阴影中,兀然传出一道缥缈虚无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老…朋友??
喊谁?
我吗?
宁凡能确定,声音的主人就是他此行的目标,混沌主宰阿萨托斯,可他有点不确定,阿萨托斯是不是在跟他…
说话。
是的呀。
自己压根不认识他呀,哪怕把前世一块算上,两人也不过只有区区一面之缘…这声老朋友,是从何喊起的啊?
“老朋友,来,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等宁凡缓过神,祂的声音再次响起:“自从上次陷入长眠,你我已有万年未见,我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
祂在催促宁凡迈入阴影。
宁凡踌躇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尊敬的主宰,您是在…跟我说话?”
“来啊。”
“上前,别怕,老朋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祂不曾理会宁凡的困扰,依然我行我素,招呼着宁凡上前。
实际上。
作为盲目与痴愚之神,阿萨托斯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种混乱的形态,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更别提帮宁凡答疑解惑了。
见状。
宁凡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径直走进阴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这位伟大的外神主宰面前,任何算计,都是毫无用处的,他能做的,只有顺从。
亦如前面他对白玉娇夫妇说过的话:
弱者,是没有掌控自己人生与言行的权利的,他们能活下去,靠的是至强者的垂怜与恩赐,理应…礼赞无上。
而现在的宁凡,就是这个弱者。
…
阴影深处。
原本毫无规则可言的外神雕像,此时却化成了一个形体:从轮廓上看,像一个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袍里。
脸上笼罩着一层隔绝一切的雾。
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点缀着一缕幽深的火,忽明忽暗地闪烁跃动着,散发着无垠且浩渺的威压,叫人心悸。
“人?两个人?”
待瞥见宁凡真容,雕像露出了人性化的不解,问道:
“你变成了人?而且…和另一个人共用身体?”
关于《我重生成圣母校花后被外神主宰看穿了》这件事,宁凡并不觉意外:世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人、事、物…
能瞒得过伟大主宰的法眼:那一对深不见底、深不可测的眼睛,足以洞穿系数虚妄,窥得本质,直指本心。
同理。
在祂的面前。
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隐瞒或欺骗,皆不可取。
否则。
它都将成为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触怒一尊…神!
于是乎。
宁凡如实答道:
“阿萨托斯阁下,实不相瞒,我是一个重生者,由于重生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重生。
对普通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件犹如天方夜谭的稀罕怪事。
可对全知全能的伟大主宰来说,这事比吃饭喝水还要稀松平常。
因为祂本身就是一位游离于时光与空间之外的恐怖存在。
所有世间已知的法则与约束,都是无法在祂的身上留下痕迹的。
换种更直白些的说法:祂的意志,才是宇宙法则的主人。
诸天万界,一切你能想象出的法则,皆只是为了服务他而存在。
你见过哪个仆人,敢擅自干涉尊贵的主人私生活的?
…
“原来如此。”
果不其然。
听完宁凡的回答,祂毫无情绪波动。
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刚才的问话,仅是走个流程,或者说,是在试探老友,是否一如既往的忠诚一样。
顺便还在得到肯定的,自己想要得到的结论之后。
很是自然而然地,顺势给出了老友重逢的见面礼:
“老朋友,你应该忘记很多事了吧?那么,需要我出手,为你抹去身体里那道,碍眼且弱小的人类灵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