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潺潺流水，是青丹宗宗主大殿外的一条支脉流淌而下。

宗主书房，金光灿灿。

偶尔能够听到坚忍着的闷哼声。

“你这是中了毒。耐心忍着，等到你浸泡的药水变黑以后，实力应该就能恢复了。”青衫宗主轻声说道。

他这段时日走访各地。

总算是知道些眉目。

这浸泡的药水，也是他花费了很多手段，翻看了古籍慢慢配置出来的。

可以说是，独此一份了。

霓凰的脸色发烫，身体如是煮熟了的虾一般红润。

此时，霓凰在房间里泡澡。

青衫宗主在房门外守着。

浸泡这等药水，需要除去衣物。男女有别，所以，青衫宗主只能在外面等着。

他听着房间里弟子那一声声的闷哼声，知道这等方法，如同刮骨疗毒一般，异常磨砺人的心性。也不免为霓凰担忧起来。

“我撑得住。”

师徒俩心意相通。

霓凰除却闷哼声，还来了这么一句话。

“好。”

青衫宗主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等毒，是附骨之疽。

名为伤红颜。它会逐渐地挖空修行者的根基，让得她的修为一降再降，最后沦为普通人。

而且伤红颜，只对女子有用。

这是专门冲着霓凰来的。

青衫宗主双手握紧成拳。

他的心里，多半猜到了是谁。

浸泡药水澡，足足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最终随着一道破碎的声音，告一段落。

木桶四分五裂。

黑色的汁液流淌出门外。

与之而来的，是霓凰的气息不断提升。

有效！

青山宗主的脸上浮现了浓厚笑意。

黑色汁液流淌进了大殿外的沟壑中，随后灌入河流，几经周转，最后来到了山脚下，到了楚心玥的坟头。

黑色汁液不溶于水，见得坟头，却是直接钻了进去，如同活物一般。

早已离去的二长老宁溪错过了这一幕。

汁液钻入坟茔，与留下全尸的楚心玥混在一起。

很快，楚心玥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皮肤外好似裹上了一层黑泥。

黑泥外，还在缓缓冒着黑气，看上去极为诡异。

穿好衣服，收拾得当的霓凰打开了房门，冲着青衫宗主盈盈一笑，“师父。”

这一声师父，满怀着委屈，感激。

百感交集。

这段时日，霓凰心性跌到谷底。

天之娇女，成了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