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需如何,城中见势头不妙,那些身家颇厚的富商们,自会作出选择的。”
“白老弟高见,不过这水,又该如何退去呢?”武胜再次抛出问题。
白鲲指着脚下的济水道:“出处就在这。”
见武胜一脸疑惑,白鲲道:“如今天气晴朗并非阴雨天,护城河又并非尽头,骤然大水尚可,时间一久,水自泄尽。虽然趁着汛期造堰截流,但无天时,如何得久?”
“倘若水退了,灵济城没有攻下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白鲲淡淡地说道:“没有必胜的仗,也没有不败的将军。”
……
气象万千的山河殿,在一片欢庆的气氛中结束了朝会。
来到御书房,中平帝难掩心中的喜悦,笑呵呵地接过特意命内侍端上的酒壶,给自己满满地斟上一杯。
“去,给五位侯爷斟满。”他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还真没想到,这阎松竟然如此能守,把青幽叛军死死地牵制在灵济郡。”
“陛下,阎松孤军在外,虽然有郡城作为防守,但兵微将寡,未必能支持多久啊。”左丘进言道。
“嗯~”中平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又道:“这援军确实是需要调拨的,麟德郡被益玄叛军攻破,那凤翔郡守史超逸更是不战而降,翼州战线竟如此迅速崩溃,甚是令朕担忧啊。”
他看着巨源道:“巨侯上次所言的齐慕之,不知可有请到?”
巨源稍显窘迫,答道:“回禀圣上,齐慕之年事已高,疾病缠身,臣上次去府上见其卧榻在床,咳喘不止,因此未能请到。”
中平帝道:“既然齐慕之病重不能成行,那谁可抵挡益玄叛军?谁又能前往灵济郡支援呢?”
“这……”五侯沉默不语。
“有这么难嘛?”见五侯不出声,中平帝稍稍有点不悦了,道:“君等皆国之勋臣,就没一人能告诉朕该派谁去前线吗?”
“启禀陛下,并非臣等无能,只是这带兵打仗并非儿戏,当年魏大将军轻敌北上,丧师失地,而今臣等不知兵,安能担此重任?”
“哼!”中平帝一甩袖子,站了起来,道:“既便如此,散会吧。”
……
阎松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前还固若金汤的灵济郡城竟然变成了一片水泽。
一切都从那声巨响开始,如雷般的巨响在远处响起,昔日温驯的济水竟变成了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水自天边一泻而来,冲垮了一切敢在沿途抵挡的障碍,冲击着高高的灵济郡城墙。
在守城军士一片目瞪口呆中,联军搬出了早已备好的战船,随着高涨的水面直叩灵济城。
等阎松得到消息从郡守府赶到城头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箭雨,一片遮天蔽日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