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不通军事,问丘轸道:“方将军摆出这阵法有何讲究?”
丘轸道:“军中比试,赖以斗阵,所用兵器皆无锋刃,击在人身上,唯有痛感。我等听闻八营兵乃是骑兵,这骑兵嘛,冲锋起来自是锐不可当,寻常步卒碰上如何敌得过?唯有这雁行阵以弓弩为长,以弓克骑,自可无虞。”
却见另一边,单通端坐后方,身侧只有雷霆一人,而那一千天覆营骑兵列开锥形阵,洛仙尧手执钢枪目视前方,军势严整,鸦雀无声。中平帝从将台上望去,隐隐见到一团云气从阵中升腾,不禁骇然,回顾诸臣道:“此杀气耳,不是见过血腥,身经百战,练不成如此气势。”
“禁军,输矣!”中平帝轻轻叹了口气,眼前闪过堂弟那高高在上的身影,这练兵三年,练出的是什么怪物呀!孝熙皇帝的血脉,真的都如此优秀吗?
“咚!咚!咚!”战鼓开始敲响,比试的序幕正式拉开!
洛仙尧回身环顾众人,道:“隐姓埋名,练兵数年,不正是为了证明我们能为大石踏平一切障碍吗!”
“证明自己!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双腿一夹马肚,长枪一挥,“随本将,冲——”
“冲!”
天覆骑兵如一团黑云,铺天盖地地向禁军方向冲去,奔腾的马蹄声,如雷霆骤雨般震彻众人的心头。
洛仙尧一马当先,纵马驰骋,仿佛就算面前有一堵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撞过去!
看着如旋风一般冲至跟前的洛仙尧,丘轸不敢怠慢,挺起手中的长枪直迎上去,喝道:“让我来试试洛副将的高招!”
洛仙尧也不答话,刷刷刷连环三枪,丘轸左遮右挡,拨开两枪,这点喉的第三枪眼见躲不开了,想着是比武,咬咬牙,把身一直,胸往前一挺,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心头气血翻涌,一口血从嘴角溢出。
他也不敢再作停留了,把马头一兜,便往本阵奔去。
天覆骑兵见洛仙尧得胜,士气大振,一声呐喊,纷纷催动马匹加速朝前冲去。
见丘轸失利,方胜阴沉着脸,举起手中令旗,一阵挽弓控弦之声响起,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高声喝道:“放!”
“嗖嗖嗖”铺天盖地的箭雨如同流星一般射向冲锋中的骑兵。
随着方胜令旗的不断挥动,弓手迅速退到盾手之后,步兵则随着箭雨发起冲锋,乌压压的箭矢在天覆骑兵的上空凝成一片阴云,如同死神在挥舞起他那收割的镰刀。
看着这声势浩大的阵仗,吴庆满意地点了点头,捋着胡子对一旁指挥若定的方胜说:“还是方将军筹谋妙算啊。”
方胜不无得意地道:“回恩相,这不过是一些小技巧,假如恩相花点时间,掌握自是不在话下。”
“那你认为,我们能赢吗?”
“依末将看,天覆营遇到这箭雨必然会被阻挡一二,此时我的步兵已经杀至,骑兵施展不开冲锋,只需要砍马腿便可破敌!”方胜也是自信满满。
可似乎形势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
看着漫天袭来的箭雨,洛仙尧稍稍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一夹马肚,喝道:“驾!”
身后的天覆骑兵见副将都没有犹豫,当下也不再多想,一声声催马声响彻校场。
这就是天覆营,孝悼皇帝建武练兵的八营之一,一支以纵横漠北为目标的中原骑兵,一支把进攻发扬到极致的精锐之师。
防守?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