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套上一件外套,打开窗户,把衣服塞到灶台的后面,一点就开始冒火,他在窗前扇着扇子,把奇怪的味道全都送到外面。
白把一切都收拾好,坐在桌前,开始回想今天的事情。
最后听到了那声吼叫不属于人类而且声音很是强烈,那两个队员大概是死了,游行的,书店老板,踹我的不知道谁,以及绑架者,这四个人可能会记住我,不能再遇上了。
游行的领头和踹我的那个人应该和政府没有关系,从追捕者的队长嘴里能知道,政府根本不会给我们这样的人生路,在这件事中唯一认识我的应该就是绑架者和书店老板。
白起身,不知所措,继续睡觉是不可能了,要是政府查起来,说不定给我家都掀了,又要逃?没完没了了吗?我招谁惹谁了。
对于这些事情他毫无头绪,应该怎么样让父亲和他一起跑?说自己有特异功能吗?让他保持不知情然后自己跑了会不会好一点?跑了之后呢,政府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又该怎么生存?
他起身往外面走去,打算去找父亲商议这件事情,将一切的缘由都交代清楚,这是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一件事。
可当他要出门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却突然闯了进来,正是他的父亲黑三,他神色慌张拽着白的衣领就往里面走:“快,收拾一下,我们要跑了!”
“啊,怎么了?”白对此不知如何应对,加入父亲已经知道这一切,那他早就应该有所反应,但知道现在才开始有所作为是不是有点晚了。
“西边出现了一只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快,政府军很快就会来接管这里,而且会强招我们去帮忙,这种事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你大爷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前些天不是还被人类追着跑呢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要不是我跑得快……”
后面的,白就没有再听进去了,静下心来就能依稀听到几公里外气势冲天的嚎叫,那摆明了就和之前下水道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声音更加疯狂,毫无理性,甚至连愤怒的情感都让人感觉不到,只有嗜血的杀戮欲望,传入所有在逃亡的人耳中。
月色下的身影淋满了各种颜色,高大无比的身躯摧毁了所有有反抗想法者的信心。它的眼中不满血丝,早已失去了理智,仪式的差错本身没有问题,最差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对它能力的激发不那么彻底罢了,但是那个药剂师一路上大喊大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让他无从躲藏。直到搜查队的人在收到消息后赶来,不自量力地想要抓住这只看着正处在虚弱期的妖物,火枪的打在身上的痛楚让他陷入杀戮。
它的身上长出一颗颗肿瘤,在被枪支打到后,血液混着绿色的脓流一滴滴滴在地上,发出刺鼻的气息,周围的房屋皆因材质上的偷工减料被撞得坍塌,火光在一次次爆炸声中愈发蔓延,照亮犬妖身上骇人的样子。
它有曾想过是否能通过抓住周围人当成人质而逃离,但渐渐模糊的意志和搜查队毫无怜悯之心继续开枪的行为让它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致命的枪伤可以让它的意识保持清醒,不至于在仪式失败之后晕厥,但是这么做的后果,便是难以保持冷静的思考。
随着一轮枪击的结束,队伍中的一名队员在不断地射击中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小队好像并无法真正伤害到眼前这只怪物,他继续命令跟着队员开枪,确认队长正在将现场的情况报告给了总部,希望他们快些派出援手,自己慢慢地向后挪动步子,站到了因无法讨好队长而最受队员们排斥的队伍最末尾。
黑影并没有因为枪声的停下而有逃亡的动作,反而以最快的的速度向他们冲来,不断撞开他们之间的阻拦,最后一口咬掉了最前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队员的手臂。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队员痛苦倒下,自己人喷洒出的鲜血终于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唤醒,结束了他们想要通过不分目标的射击建功立业的幻想,之后队长还在指挥着他们。
“扑倒它,扑倒它,我们人多,它没那么大力气!”
队员带着恐惧刚欲上前,只见队长被提起一口吞下,只剩无头的身子还在做着向前献身的动作。
所有的勇气连带着内城人的荣誉顷刻间消失,眼前的场景令他们不再有前进的念头,跑吧,带着枪或者不带着枪,这对于眼前的怪物来说没有区别,那就不带了,他们扔下手中的累赘,慌不择路地向各个方向逃离,猎人和猎手的身份瞬间改变。
而那位退至众人身后的队员已不见踪影,他早在出现伤亡时便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跑,边跑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与其当逃兵回去被处死,不如融入外城,靠着手上的武器还能自由地活着,带着最后两件衣物和那杆在这样情况下生存所必需的枪,他跑入了黑暗,而身后的队员一定会很愿意帮他挡住那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