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四儿询问小花,小花点头。“好吧……木瓜,腾出一驾空车给阿落。”
“好来!”
太阳西沉,商队叮叮当当上路。整个柴纳国,没有一支商队像她这样喜好走夜路。出城的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云四儿抱着把西洋琴坐在车尾,扯着五音不全的调高唱。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她平时就这样?”阿二皱着眉,问身边的草莓。
“是啊,驴头儿最爱唱歌了,就是不着调,哈哈。”
雷因大笑。“她倒是乐在其中。”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云四儿陶醉的拨着琴弦,浑然不觉歌声过境之处一片萧条。
“驴头儿,饶了我们吧。”
“您要实在闷的慌,就去睡觉吧。”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听我唱完一首完整的歌会有身孕吗?会有身孕吗?”云四儿愤愤的举起琴,冲起哄的人大喊。
“不会……就是想吐……”
“那就是差不多了!”
“哈哈!”
云四儿一脸菜色。
“明知他们是说笑的,何必每次都这么认真。”小花把水袋递给她,让她润润嗓子。
“你是说就算我唱的再好,他们还是会取笑我?”
“嗯。”
果然还是她的小花最贴心。云四儿含着水袋,小口吸着牛奶,美滋滋的笑起来。
“只有你会相信这种明显是谎言的话。”雷因盘膝坐在车顶,夜风吹得他长发飘飘,如夜之妖一般魅惑。
“你懂什么,这叫善意的谎言,小丁香是不忍心我难过。”
“你能不能给他起个正常点的名字?”
“丁香不好听?菊花好不?”
“战枫天。”阿二若不经意,轻轻念出一个名字。
雷因叹气。“你就是喜欢乱起名字也不要变来变去的好吧。”
“这个世上没有一种花的名字配得上我家的小花,名字自然要常常换喽。”
两人吵的欢,都没听到阿二说话。
阿二抬眸,淡凝着云四儿,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小花与他对视片刻,便将全副注意倾注于云四儿身上。
另外两个人没有察觉这份细微的异常,仍在激烈的争论着。
“你不觉得管一个大男人叫菊花很猥琐?”
“是你想猥琐了好不好。菊花不畏秋寒,清净高洁,多么有意境的名字。”
“我……”
云四儿挽住小花的胳膊,高扬起下巴,存心气死雷因。“小菊花,我们去休息,不理这个对柴纳国文化底蕴一窍不通的外国人。”
望着他们消失,阿二漆黑的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战枫天。”上方的美人饶有兴味的重复,轻悠一笑。“似乎在哪听过。”
阿二抬起头,与雷因的视线对上。
短暂沉默,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