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问,云四儿反射的摇头否认。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蛊女是怎样的人了。”蒂法稍稍歇了片刻,解下面纱。“宗主命令我接近文森,成为他的侍妾,但是你看,这样一张脸,如何去引诱男人?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计算好的。”蒂法疲倦的合上眼睛,仿佛想到了伤心事,久久没有说话。
文森心狠手辣,唯独一点,他不近女色。在她之前,国王不知道布置了多少暗棋试图接近文森,但都失败了。而她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她幼时与文森结识的那段因缘。
与数位舞姬一同来到佛萨行宫,她没抱任何希望,或者说,她希望这次任务失败。然而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文森等的一直是她。
蒂法说到这儿,幽然一笑。“很难想象吧?能够面不改色手刃亲生父亲的人,会因儿时的一命之恩,十数年念念不忘……他说,他是为了再见我一面,才在暗无天日的**中生存下来。”
一样的夙愿,一样的坚持,一样熬过了无数个凶险的日子,可千辛万苦再见面时,已站在对立的两岸。
云四儿揉着眉心,不想再听下去。她已然看到了结局,不管过程多么幸福,都变成了不堪回首的痛苦。
“他还是像那个时候一样,温柔亲切,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不再笨手笨脚,举手投足都带着令人心动的魔力。”蒂法眼底盈起轻柔的光泽,荡漾着幸福,荡漾着甜蜜。
“多少个梦里,我幻想着他温柔有礼的牵起我的手,带我去草原看日升日落,幻想着他为我弹琴,在深夜的花园吟唱儿时的歌谣……我原以为梦境终究只是梦境,却没想到真实的他竟也会如此,做着与他不相衬的傻事。他的深情,他的呵护,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奢望,如今它实现了,却变成恶梦。”
蒂法看着她,轻声说:“宗主在我身上下了一道蛊。”
想起密教的蛊术,云四儿立刻联想到惨死的阿落。
“只要文森碰我,他就会变成受宗主操纵的傀儡,如若不从,每到朔日将遭受万剑穿心之痛。”
朔日……等等。“你说朔日?”那些传闻……
“想来,你也听过文森吸血的传闻了。”蒂法眼眸低敛,沉静的眸光折出缕缕清冷光辉。“那是唯一可以减轻他痛苦的方法。”
竟然是这样……云四儿痛心的说:“既然爱他,为什么要对他下蛊?难道看到他变成那样,你一点都不心痛?”
面对她的责问,蒂法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淡淡的望着她,不悲不哀的眼睛却让人感觉凄凉到极点。
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却懂了。
她蓄意而来,却无意伤他,然而宗主早已布下缜密的阴谋,岂容她一枚棋子说不?
“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