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四儿怒了

听说，昨天晚上王爷在红玉姑娘那儿过夜。

云四儿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发呆，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却勾不起一丝一毫的喜悦。把他气走的人是她，他去谁那儿找安慰是他的自由，她难过也是活该。

呐，昨天，她和阿二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

“唉……”

云四儿不知叹了多少回气，每叹一回，她对自己的笨拙就多一份深刻认识。她不想跟他吵架的。心情不好，语气顶撞了些，他又强硬不肯让着她，然后不自觉就使起性子发起脾气来，至于原因……她不太想说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染的事实影响了她。

她发脾气是她不对，可是他也不该在那种事上强迫她……她咬他也是她不对，可是当时那种情形，她还能怎么样？他不能因为这样就生气走人嘛。

对男女之事，她懂的太少，很多事都是想当然，由着自己性子去做。阿三和她吵架那次，她是真的莫名其妙，好在阿三愿意把心事说给她听，引导她去理解，她才没有一错到底。可阿二……让他把心里想的告诉她，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吧。但是，他不说，她又猜不到……

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他气她偏心。

“唉……”

云四儿不自觉的又叹了口气。

她没想到她和小花……会被他看到。可是，她不反抗小花和反抗他不是一回事……小花没有强迫她，可是他……她会害怕，当然会想反抗……

就是说，如果阿二温柔些，你就愿意让他亲？

云四儿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答案，好像不是。

小花不一样，和他们都不一样。她解释不好，但是……不管阿大阿二还是阿三，他们亲她的时候，她都有一点害怕，一点排斥，可是和小花就不会……她和小花朝夕相处，不管和他做什么事她都觉得很自然，也许是因为这样，因为她和他们分开太久，不够熟悉，所以……

是这样吗？

她问自己。

是自己分析出来的，但又不能确定……到底，还是不懂。

“哟，地上那么凉，姑娘怎么坐那儿啊。”

云四儿转头望去，看到了神采飞扬的红玉姑娘。一袭玫色长裙，气色红润，艳光照人，相比上次见到她，又美了几分。

云四儿嘴里酸酸的，咽下去，又冒出来，心里不是滋味，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是滋味。她没心情跟她闲扯，起来，拍拍屁股打算进屋。

“云姑娘。”红玉慢条斯理的扬着傲慢的声调。“住在王府，要守王府的规矩，按理，你见了我应当请安问候。”

云四儿回过身，敷衍的低低头，说：“红玉姑娘好。”

“啧啧啧，真是没规矩的野丫头。”红玉皮笑肉不笑的狠瞪她，像有什么仇一样。“请安的礼数都不懂，不知你爹娘是怎么教的。”

云四儿本想忍忍算了，哪知道她污辱到她爹娘身上，这口气她要是忍了，她爹不得从坟里爬出来拖她下去给他做伴？云四儿弯起唇，笑的很乖。“王府规矩我不懂，不如劳驾姐姐教教我？”

红玉轻蔑一哼。“教你是可以……”

“我初来乍道，头件事就是听说姐姐服侍王爷极有心得。”云四儿不理她说话，自顾自的说：“我在这方面是生手，不知道姐姐常用哪一招哪一式与王爷欢好，也传授传授我？”

混迹市井，论起耍流氓，谁比得过她？

红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可恨的是，这院子里还有不少侍卫，她方才的话全被他们听见了。

“以前，我听一位姐姐说过。”云四儿故意摆出一副风尘世故的模样，轻颦浅笑。“男人的口味很叼，喜欢嫩的，喜欢新鲜的，姐姐这把年纪，风韵犹存，再加上出奇制胜的招数，这才把王爷牢牢栓住，是不是？”

听起来是称赞的语气，用的却全是贬损的字眼。

“你……你……”红玉气的呼呼粗喘，指着云四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么点道行，还敢跑到她跟前耀武扬威？

云四儿懒得再理她。

“你给我站住”

红玉的呼喝，云四儿充耳不闻。红玉气极，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住她的肩，把她扳过来，打算狠狠打她一耳光。

可她不知道，云四儿也算是练过的，虽然真遇到危险顶不了什么用，但教训一个逞凶的女子绰绰有余。

掐手腕，扫后腿。

简单的两个动作，就把红玉以十分扭曲的姿势放倒。

“哎哟……哎哟……”

没想到，她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云四儿有点不忍心，弯腰扶她，却被她用尖尖的指甲狠抓了一下，手背立刻浮出五道抓痕。

她的侍女匆匆跑过来搀扶起她。

“云四儿，这笔账我记下了”红玉恶狠狠的瞪她。“我们走着瞧”

闹剧散场了。

云四儿安静下来，忽然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她居然在这儿跟阿二的侍妾斗气？凭什么她要受这种气

“姑娘……”小翠战战兢兢的凑过来，小声劝道：“你不该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