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近来跟着娄晓娥,见识大长,人大方许多,荷包也渐长。
她平时帮忙打打下手,在两人的生意下做小二之类的角色,赚一笔辛苦费。
加上户口一迁,再也没有任何羁绊,自然也就活泼很多。
三人找了家饭店,暂时休息。
等待上餐的过程中,也在聊着闲话。
“怎么样,看娄姐这样,是想好以后的规划了?”
杨利民给两人分别倒水,也给自己满上一杯。
受环境影响,店里生意不好,氛围倒也安心。
静下心来,三人也不再那么炎热。
“那里算的上是规划,不过是有些想法而已。”
娄晓娥浅浅一笑,她也是平时瞎琢磨,慢慢的品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上次提过一嘴,没想到对方记住了。
菜很快上来,杨利民招呼二人吃饭,又道:“可以说说。”
“嗯........”
她抿了抿嘴,这才将心里的想法说出。
“我有个堂哥香江做生意,来了几次信,说那边前景发展很好,让我去试试。”
香江现在还不属于我们,出去等于出国。
娄家这个体系还是蛮大的,要不然出事后,他们也不会想着往那边跑。
自打自己做了生意,娄晓娥对这方面就比较在意,慢慢的,也就有了自己一套成熟的想法。
“我是想着既然都要出去见见世面,不如去一个有熟人,并且更能够施展的地方。”
“香江那边虽然是异乡,但我堂哥说迟早会回来,加上那边有熟人,我也能安心一些。”
她一连说了很多,倒是让杨利民都感到意外。
顿了半响没说话,过后才开口。
“你堂哥眼光独到的。”
距离香江回归时间还早,提前这么久就察觉
好吧,也不是察觉。
那自古就是我国一部分,在外同胞,多有些期盼的念头,也算不上什么先知先觉的。
只是娄晓娥的这个决定,让杨利民倍感欣慰。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白给她上课。
“那这么说,你们是想在外面做生意?”
娄家是生意人,出门在外,不仅仅是给人刷盘子,捧人臭脚那么简单。
出事的时候,他们举家出逃,能那么快就东山再起,一部分原因就是堂哥表哥的在外有人脉。
娄晓娥略一点头。
“是有这个想法,但我吃不准,这不来问问你吗?”
“杨哥主意多,会有办法的。”
何雨水抿着嘴一笑,在一旁坐着吃饭,老感觉自己没有存在感。
看到两人相谈甚欢,她心情有些复杂。
多登对啊。
不过看来看去,人家好像也没那意思,不禁又觉着自己心胸狭窄。
“你个丫头,当然是比我了解你的杨哥啦。”
娄晓娥好笑的掐了下她的脸,关系亲密。
何雨水羞的想找个地缝钻的进去,声音细弱蚊蝇。
“那里是我的......”
杨利民没怎么注意那边情况,而是在思考。
娄晓娥担心的无非两点,一是离家,二是要做一个新的开始。
至于能不能出去他不担心,娄家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她爹也不叫娄半城了。
普通人估计不行,除非是出去留学深造。
现在没有崇洋媚外的思想,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奋斗,谁在乎外面怎么样啊。
顶多觉着新鲜。
那里像后面,好歹也算有点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居然给棒子下跪
搁现在那就是走狗,要被打靶的。
所以娄晓娥表现的很纠结,倒也正常。
何况她底气不足,说着倒是容易,可要真到了那边,又不认为自己能做什么了。
这些问题杨利民都一一看着眼里,停下吃饭喝了口水,才给她逐一分析。
“我认为你这个想法很好,其他的倒也不用那么担心。”
“一来你就算留在这里,做的也有限度,还不如出去闯闯,如果真闯出什么名头来,再回来报效祖国,也是一样的。”
“二一个你又不是马上着急走,自身能力不足,可以慢慢学习的嘛、。”
说来说去,他的想法其实只有一个。
“去做就行了。”
先不说娄晓娥的个人问题,就说她家那种情况,要想无事发生,起风的时候只能跑。
关键性的问题一解决,其他的,就是需要她自己去处理。
娄晓娥得了答复,心情也放松一些。
实则她自己早有盘算,杨利民不说,也是为了让对方自己去钻。
旁人给的东西的都是表面,只有自己真心琢磨出来的,才是最好。
“要是决定下来的话,打算什么时候走,家里那边能安排到位吗?”
“看情况吧,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要真能落实,明年开春就可以走。”
解决一桩心事,娄晓娥开心很多。
脸上扬起笑脸,玉手拖着茶杯,抬眼目视前方。
“我爸妈那边我尽量去说服,想必他们能理解的。”
这一点她不担心,这段时间以来,自身的变化父母都看在眼里,欣慰她独立的同时,自然也能猜到一些,脱离他们计划的安排。
也算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那我就放心了。”
杨利民点点头,倒也没多说。
自己能做的有限,娄晓娥有见解最好,省得他多费心。
“那你呢?”
他又将目光看向何雨水,询问她接下来的安排。
这丫头是那种刚出社会的小姑娘,虽然聪明,但毕竟阅历太少。
有个人盯着,也能少走些弯路。
“我.....”
何雨水抬起脑袋,顿感错愕。
她本以为今天这场会面没自己什么事儿,也就是来当个陪衬。
突然被问起,还有点反应不及,接着便是心头一暖,略有些感动。
又急忙压下这股子情绪,不再矫情,深吸一口气,开口回答。
“我,我未来想走艺术的路子。”
“艺,艺术?”
杨利民大感吃惊,简直奇了。
现阶段国内还没有这个概念,也不知道这丫头从那儿看来的。
“艺术吗.......”
他仔细想了想,这个东西包含的东西有点多了,但关键点不再于此,而是国内没有土壤。
再多再好的东西,没有土壤也起不来,何况后面几年的形势,也不准许所谓艺术的成长。
“我也就随便说说,其实也不太懂.......”
何雨水发羞的低下脑袋,说话含含糊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