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下定决心,杨利民见状不再多说。
倒是一旁的李思有些感怀。
“过完年就要走吗?”
她心里多有些舍不得,两人认识没多久,但已经成为了关系很好的闺蜜。
后来何雨水也加入其中,通过小杨同志的纽带,成了一个三人小团体。
现在其中两位都要离开,远行出去。
心中自然郁闷。
“思姐,瞧您这样,又不是不回来了。”
“是啊李思姐姐,再说这还有半年时间呢,没那么快的。”
她们比较珍惜这段感情,说起离别,心里都不好受。
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这种愁绪才慢慢消退。
随后吃饭逛街,一天欢声笑语,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下午的时候,聚会结束。
到家已经是傍晚,家里又换了个新佣人。
忙着过来给娄晓娥拿拖鞋,又温了毛巾让她擦脸,做事周到。
弄完一切来到沙发上,家里人都在。
“小娥回来了?”
母亲在楼上小恬,听到动静才下来。
做爹的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翘个二郎腿,一心不理窗外事。
“回来了妈。”
娄晓娥起身接来母亲,陪同她坐着说话。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随即仔细思考半天,终是下定决心,吐出口气,缓缓开口。
“爸、妈,有件事啊想跟你们说一下。”
嗯?
老两口对视一眼,略感诧异。
“你说说看。”
报纸合上放到一旁,二郎腿也不翘了。
娄父端正坐姿,平视着眼前是他女儿的姑娘,觉得事情肯定不小,不然她不会表现的这么正式。
娄母想法和老伴一样,扭过头认真看着小娥。
“小娥,什么事呀,搞得这么庄重?”
娄母拍了拍她的手,脸上是宠溺的笑。
跟着耳边钻来一道声音,笑容又凝固了。
“我想自己出去闯闯。”
娄晓娥开门见山,抿着嘴唇,不知出于何种心情,说完话就低下头。
娄父神色错愕,眉头慢慢皱起,一时间陷入沉默。
他不清楚女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段时间以来,对方的变化,自己也看在眼里。
包括她私下做的那些小动作。
可依旧想不明白,打算先听听。
“小娥,你,你说的妈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叫想自己出去闯闯?”
娄母的笑声多少带了点尴尬,至少现在是这样。
女儿的独立是好事,但很莫名其妙,会让她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于是决定装傻。
正主却很坚定,深吸一口气,遂将自己的想法全盘道出。
老两口情绪变化越来越剧烈,心情越来越复杂。
娄晓娥说了很多,他们提炼出几个关键词。
独立、离家、香江
“你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去香江,和你那几个哥哥一起,多见见世面。”
这是娄晓娥原话,比较含蓄,确实仍有顾虑。
娄父沉默许久,终是没忍住开口问话。
手指不自觉的在膝盖上起伏敲击,此刻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见女儿点头应了一声,眉头又皱起,不知道作何考虑。
娄母也很快反应过来。
“小娥.....”
她紧张,疑惑,且对此感到不理解。
双手抓住女儿肩膀,把她正过身面对自己,多有些担心。
“你告诉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现在的思想哪里有以后那么开放,说出国就出国,还是家长亲自送自己的孩子出去。
对于娄母来说,这个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虽然某种程度上比不上儿子,但也极为重要。
她从小到大,没有在离开自己的情况下独立生活过。
现在突然面对这种要求,做母亲的,多少有些恐慌。
“小娥,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你跟妈讲,跟妈讲讲。”
见女儿不回答,她又有些着急。
可能是大部分父母通病,一方面盼望着子女赶紧长大独立出去,自己好落个清闲。
另外一方面,又不放心,甚至是害怕和患得患失。
他们大半辈子的心里都在下一代身上,各方面感情难以言说。
娄晓娥只得好言安慰,再三强调自己对人生的规划。
父母听完久久无声,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长大了。
随后哑口无言,又相互看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小娥,爸爸的意见呢,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不妨多考虑考虑?”
“是啊小娥,咱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再说你是要去香江,人生地不熟的,让妈妈怎么放心?”
“爸、妈,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还是说继续听你们安排,再找个人嫁了了事,以后在家相夫教子?”
“小娥,你!”
“小娥......”
“.......”
一家三口说了很多,搞到最后气氛都有些僵持,难以统一意见。
如果这是个儿子,倒也不用费那么多口舌。
见实在劝不住,干脆就让他去搞。
要么给点钱,要么放出狠话。
“你要搞不出来,就别回这个家!”
各种之类的
但毕竟是个女孩子,以现阶段国人的保守思想,实在难以理解。
所以娄父一遍遍喝茶,娄母最后也失了声音,嘴唇蠕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说是一般的事情,爸爸绝对无条件支持你,但你这是去香江,况且还是一个人,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爸!你这是极为严重的保守思想,难道身为女性,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人生吗?”
“人生?你才多大点就跟我谈人生?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
谈话最终变成了争吵,父女俩的情绪都比较激动。
娄母在一旁打圆场。
“小娥,你爸说的也对,你还太年轻了,爸爸妈妈过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你还是好好想想,凡事不要太激进。”
娄晓娥心累道:“妈!我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才有这个想法的,没在胡闹!”
娄父砰砰敲着桌子,站起身横眉竖眼。
“你这不是胡闹又是什么?考虑?你拿什么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