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长达足足两个时辰的“我的忏悔”之后,鱼薇深刻认识到到了自己的错误,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痛不欲生,沉痛表示——
这次不算,下次还敢!
跪到天色渐暗,跪的腰酸腿麻,月色朦胧之时,终于能起身的鱼薇左看右看,却只在院子里见到上官惊鸿和那位表面仙气飘飘,恍如仙子,吃饭时却干饭三大碗的师玄机。
“上官姐,淮知安呢?”鱼薇好奇问道。
怔怔出神,也不只是在回味之前剑石悟道感想,还是思索其它事情的上官惊鸿回过神来,指了指外边。
“师父和山语姑娘一同出去了。”
鱼薇一愣:“出去了?”
下意识想要心湖传音,却发现淮知安那家伙竟然把她的心湖传音屏蔽了!
……
半湖明月,一枕清风。
两道身影并肩踏水而行,行于洞庭八百里星光月色之上。
若想漫步星河,又何必登天?
洞庭湖夜游花船良多,星落岛屿上的修行之人更是不少,可无一人注意到这队漫步洞庭星河的年轻男女。
天地之间无形的缕缕清风环绕两人,隐去了两人的身影。
“……我当时也仅仅是觉得那方鹤鸣的气运不对劲,就连我也未曾想到,会因为我撞破了那方鹤鸣的真面目,导致那位天人观的圣女兜兜转转遇上了我那徒弟,又遇上了你。”
淮知安声音清朗,将自己出了曲兰镇之后一路走来所遇种种,一点一滴,娓娓道来。
最后谈及那位天人观的师玄机,就连淮知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一直安静倾听的山语也露出一丝笑容,被这离奇的缘分逗乐。
“原来你离开曲兰镇后遇到了这么多事情啊。”山语有些感叹,又忍不住有些遗憾。
“这么一比的话,我之前下山游历红尘,只是斩妖除魔倒是显得有些乏味无趣了。”
淮知安摇摇头:“何为无趣?何为乏味?我也只是趁着这个机会随便走一走,看一看罢了,我看的是世间的风采,而你行走红尘,遇妖斩妖,遇魔除魔,你本身就是风采。”
山语眼睛扑扇扑扇:原来是这样吗?
她倒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说法,初听倒是像吹捧一样,可仔细一品,又好像是欣赏的意味居多。
“不过确实可惜……”淮知安叹道。
山语一愣:“你可惜什么?”
淮知安眨眨眼腈,轻笑道:“可惜一路走来未能听到有关于你的江湖事迹。”
“我之前离开曲兰镇的时候还在想,万一要是有茶楼说书人当着我的面吹嘘你这位道归山天下行走多么多么厉害,我是不是可以跳出来说我们两个其实认识,顺理成章收获一堆羡慕的目光?”
“感觉你在外边的迷妹还挺多来着……”
山语斜眼看向淮知安:“听起来好幼稚!”
这难道不是几岁小孩子才会干的事吗?
淮知安抬起下巴,神色洋洋得意:“不才,在下今年刚刚年满十八岁,这样的行为对小孩子来说可能有些幼稚,但对我这个年纪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山语瞪大了双眼,如星的眼眸看上去却是有些呆萌的味道。
“这么说来那等我以后下山,是不是靠着在酒楼吹嘘您这位抚云剑仙的光辉事迹,还能赚点银子?”
毕竟淮知安干过的大事可比她这位道归山传人要多得多,放在别人身上叫吹,放在淮知安身上顶多算是陈述事实罢了。
真要把淮知安剑斩深渊鬼王,一剑惊退三大龙虎山天师,身边跟了个大夏公主这种事说出来,天下人也只会当是在说书,而很少人会去真的相信。“你竟然知道?”
淮知安有些意外,因为他这抚云剑仙的名头在大秦都不太好使,山语竟然早已知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