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墙上,山西都指挥使郑瑀正在巡逻,沉寂了几天的蒙古骑兵这几日猖獗了起来,每天拉起队伍在城外演武,似乎在向他们展示蒙古骑兵的战力。
郑瑀看着城外排山倒海的阵势,有些头疼。说实话,自他上任以来,前几次蒙古骑兵来的人数都不多,之前都是劫掠一些边关的粮食、人口,这回挥兵五万铁骑,怕是没有好意。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都醒醒,再睡脑袋也搬家了!都给我看好了,一会等鞑靼人上来之后立马放箭,休让他们上城墙半步。”郑瑀朝着城头上的士兵命令道。
“将军,鞑靼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这几日他们也就在城外转转圈,也没有攻城的迹象啊!弟兄们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睡不好,够累的了。”一个千总估计还没有睡醒,竟然敢埋怨都指挥使的命令。
郑瑀一听,顿时大怒,一鞭子朝那总兵脸上抽了上去。喝骂道:“混账东西,说什么呢?没看见鞑靼人五万铁骑就在城外吗?不想死就别怕累!”
那千总被抽了一鞭子,顿时清醒了许多,赶紧点头应诺道:“是,将军,小的记住了。”
城外,蒙古人大帐内,达延汗巴图孟克正在专注的查看军事地图。而满都海正在给自己的丈夫达延汗擦拭盔甲。
“大汗,我们派遣明国的使者桑赣就要回来了,我们该给明军吃点儿苦头了。这几日天天在城外转圈圈,也该进羊圈吃些羊了。”
巴图孟克摇摇头道:“不可,大同城墙又高又厚,我们都是骑兵,野战还行,如果强行攻城,不仅伤亡会很大,就怕是白白流了血,也拿不下来这座城池。”
满都海听见二人对话,插嘴道:“大汗说的对,强行攻城的话只会徒增伤亡,得想办法把那些汉人引出来跟他们野战。
想到这里,巴图孟克心生一计,笑着道:“汉人不是最重脸面吗,我们就羞辱他们,打他们的脸,让他们出来迎战。博尔格你去将咱们俘虏的汉人妇女内衣拔出来挂在马刀上,接下来就不该我教你了吧!”
博尔格淫笑道:“大汗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见蒙古骑兵在城外一字排开,为首那人正是蒙古军万古博尔格,他们每人马刀上挂着都是汉人妇女的内衣。
“城上的汉人听着,我家大汗想叫你们出来叙叙旧,你们有些汉人是我们的俘虏,现在就关在我们军营里,你们出来,我们就把他们放了!”博尔格说完挥舞了下女人的内衣。
城上眼尖的士兵早已经看到,急忙叫来都指挥使郑瑀,鞑靼人的把戏郑瑀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想诱自己出城,再伺机攻破大同。
城外那些俘虏有些可能是正在逃亡的流民,恰好碰上了蒙古骑兵,被俘虏当了奴役。有的是蒙古骑兵这几日攻破的边关城镇而掠夺的百姓。他们跟大同的数十万百姓比起来,孰重孰轻,郑瑀心中这杆秤还是拿的稳的。
“你们既然是我大明臣属国,何必为难我们百姓。你若是真心想放他们,直接放了便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本将乃是一省之长,又得协防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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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务繁身,不易出城。不如你单骑进城如何?”郑瑀站在城墙上喊道。
博尔格一听大怒,让自己进城是什么意思,当即大骂道:“汉奴,我奉劝你赶紧开城门投降,否则铁骑破城,鸡犬不留!你可要看好了,我身后可是蒙古五万铁骑!”
郑瑀冷笑一声,说道:“我乃堂堂大明都指挥使,投降你们干甚?要不你们投降吧,本将好考虑一下,给你封个官职,让你为本将牵马如何?”
“进攻!”博尔格本就脾气暴躁,此刻听完郑瑀要封自己为牵马的官,是再也忍不住了,当即率领一队骑兵开始冲锋,准备攻城。
郑瑀见攻心计成功,当即下令:“放箭,给老子狠狠的射!”
顿时万千弓箭射来,冲在最前面的蒙古使者纷纷落马,在密集的箭雨攻击下,蒙古骑兵是寸步难行,连博尔格胳膊也中了一箭。蒙古骑兵白白死了几百人,落荒而逃。
回到大帐内,蒙古军医正给博尔格包扎伤口,被突然的咆哮声吓了一跳。
“该死的汉人,就是缩头乌龟,缩在鬼壳里怎么骂都不出来,气死我了!”
面对着博尔格的发牢骚,满都海皱了皱眉头,这些蒙古将领都是能冲锋陷阵的但没有像一个汉人那样是足智多谋、懂兵法的。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蒙古还何谈入主中原?
巴图孟克看见满都海皱眉,又听着博尔格不停的发牢骚,也是大怒,喝道:“够了!你干啥就不能动动脑子吗?守城本来就是汉人的强势项,你认为他们会丢弃自己强势的一项而出来跟你在马背上拼马刀吗?”
听见巴图孟克发怒,博尔格瞬间不敢嚷嚷了,巴图孟克重新统一草原,征服蒙古合部,被誉为大蒙古帝国的中兴之主。而且还是如今蒙古帝国的大汗,虽然不能与成吉思汗相比较,但是在如今的蒙古中能有这样一位雄主,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满都海见自己的丈夫生气,此时过来抱住年轻的达延汗亲吻了一口,轻声道:“我有一计。”
听见满都海有计策,巴图孟克眉开眼笑,将满都海横抱起来还是我的哈屯有办法,不知道哈屯准备怎么办?
“命他们去大同周边的城镇劫掠,只抢东西,不要杀人,把他们的房屋都点了,让他们无家可归。最后再驱赶在大同门口,就不信汉人不开门。”
巴图孟克展颜笑道:“就依哈屯的办,博尔格、苏赫巴尔,你们都听见了吗?各领三千人马去周边城镇劫掠,记住不能杀人,只抢东西,给我把他们都往大同城里赶。”
“是”博尔格、苏赫巴尔二人纷纷领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