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一行几人,快速进入王宫之中。
相隔大殿极远,便是听见众多文臣的哭声,还有通报消息之人进出。
“见过三王子。”
凌书颂走在最前面,急冲冲地行了礼。
此时已有人准备了床铺,袁老太傅正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衣服尽是鲜血。
三王子回了一礼,便将今日书会之事简单说了一下。
三王子也热情地和孟修打了招呼,甚至行了一礼,态度极为恭敬。
“老太傅,你死得好惨呐。”丞相凌书颂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我拼了性命,也要挽回我裂云王国的名声!拿纸来!”
丞相年少之时,一有时间便是请教袁老太傅问题,受益匪浅。
可以说,二人亦师亦友。
如今老太傅遭逢大难,丞相竟然留下淡红色的眼泪!
拓跋笔的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的微笑,面对别人的悲伤,更加激起他心中的快感。
只见丞相凌书颂屈指一弹,手中突然出现一杆毛笔。
毛笔约有三尺,好似一柄锋利长剑。
一头尖锐异常,宛如剑刃,另外一头则是圆形的毛笔头。
毛笔散发黑光,一抖之下,金属丝清脆响动。
“丞相大人,您终于拿出了您的成名武器,一品玄器,金丝剑笔!这是您弃武从文的标志啊。”叶战发双目一亮,微微惊叹说道。
丞相原本也是一名武者,凝气级。
后来裂云王国缺少文官,凌书颂便义不容辞,弃武从文。
当年,他的玄器是一柄剑,专门请了奇术师,将剑改成一只毛笔。
金丝剑笔的笔头,并非是妖兽的毛发,而是金属丝。
刷刷刷。
一蘸笔墨,凌书颂突然之间写下了“欺人太甚”四个大字。
四个大字力透纸背,笔走龙蛇,充满着一股怒意,力道控制得极为精细,穿过了纸张,但又没有让纸张磨破。
“欺”字结构紧凑,左右像是冲撞在一起,更显出笔者的怒意。
而“甚”字上紧下松,充满了一股凄凉之意,像是对死者的慰藉。
众人见状,纷纷凑了过来,大为赞叹。
叶战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丞相大人,不愧是曾经的武者,充满无穷力量。”
“不错,不输他国大师。”李交杰极为满意,转头看向拓跋笔,“拓跋先生,不知我们丞相的字,可有你说的洒脱飘逸要求?”
许多文官都望了过去,等待拓跋笔的回复。
就在此时。
大殿之外急冲冲地走来数人。
“王上驾到。”
一个公鸭嗓的声音传来,前面两排太监开路。
后面还有宫女端着火盆,以及一些人拿着暖手袋子。
王上衣服并未穿好,龙袍貂裘并未扣上。
他原本还在批阅奏章,听说袁老太傅死去的消息,连忙急速赶了过来。
“参见王上。”
在场之人,纷纷行礼。
孟修并未行礼,见到这个王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此人正是上次一起喝酒老者。
王上简单点了点头,立即悲伤地快速冲过去,站在袁老太傅遗体旁边,呜呜大哭起来。
王上原名李铁柱,有些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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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太傅建议李铁柱改名,改成了李金主。
改名之后,李金主统治裂云王国,可谓是风调雨顺,而且时常请教袁老太傅问题,老太傅都知无不言。
李金主本想拜袁老太傅为师,但袁老太傅声称乃是上一朝代的罪人,没有资格担任。
明着不是李金主的老师,但已有师徒之实。
正因如此,李金主哭得极为伤心。
“您就此离去,孤王疑惑何人能解?如今天人相隔,如何是好哇……”
李金主悲痛地说着,颇为伤心。
眼泪流下,打湿了龙袍。
死亡原因,自然已知,乃是八经王国的拓跋笔挑衅在先。
李金主收起悲痛,转瞬间眼泪擦干,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恢复了王上该有的上位者气息。
“拓跋先生,你们真敬业,这么晚了,还在进行书会。不知丞相写的,你可满意?”李金主不怒自威,充满着一股淡淡的压迫力。
“并非我满不满意,而是书法犹如武道,一切以实力说话。”
拓跋笔见惯了大场面,连帝国之主都见识过,倒也不卑不亢。
说话之际,拓跋笔早已拿出一杆毛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同样写的“欺人太甚”四个字。
四个字呈现在眼前,竟然要比丞相凌书颂更甚一筹,不仅将怒气、悲痛体现,竟然其中还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剑气!
书法出现剑气!
他并未使用玄器毛笔书写,而是最为普通的毛笔。
这种实力……简直逆天!
噔噔噔。
凌书颂见到之后,心中狠狠地一抽,腿脚发软,一下子倒退几步。
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