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醉,这些日子一直在森林转悠,难得酣畅淋漓一回。
吴飞天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暗,萤火虫飞舞在大厅中,远处一片青烟袅袅升起,他朝着夏家亲卫随意晃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说:“天色已晚,不知贵客今日可留宿?”
云流纳闷,是在问她们吗?不是已安排好了吗?
老周手一挥一张符纸夹在了指间,皱着眉说:“听闻升天城主行事乖僻,却没想还是个喜欢藏头缩尾的人!”
夏家亲卫愣住了,一个小参将站了起来。
夏决脸色不虞地说:“退下,不得放肆!”
谁知那小参将却没理他,只是掸了掸衣袖,双手在胸前一划,众人眼前一亮,一个身穿红衣的魅惑男子立在了厅中,肌肤似雪,红唇烈烈,红衣微敞,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他妖魅一笑说:“不知飞天城主何时发现在下的?”
“呼!”厅中男女齐齐地抽气,这男子好生妖娆,如果说长公主的美不染纤尘,清冷绝世,那么这男子便如暗夜妖精,惑人心神。
云流身边的婢女已有几人看呆了,苏玉一声咳嗽,她们方才回神,纷纷羞红了脸,不由低头。
“升天城主也为长公主而来。”吴飞天肯定地说。
红衣男子朝云流妖魅一笑说:“听闻长公主绝世天下,楚孟特来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天人之姿,楚孟倾慕。”
话虽如此,他却并无半分尊重,眼神都不曾停留在云流身上。
“只怕是奉命行事吧,付三娘最喜美人,不论男女。想来也想见识见识长公主的美貌吧!”柳晓嗤笑,这升天城主楚孟是付三娘座上宾一事谁人不知?
楚孟笑容不变,眼中却寒芒一闪,正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破空而来:“不错,我付烟飞就是看中了长公主的美貌!”
声音一落,人已到了厅中,来人是个中年女子,一身绿纱裙,像烟波般飘逸,她直直走到云流面前,上下打量。
白鹤横剑立在云流身前喝道:“长公主面前不得无礼!”
“滚开!”绿色衣袖一甩,白鹤一惊,拿起长剑挡去,谁知触感软绵绵的,像抵住了棉花,然而这棉花却在瞬间移动起来,像有千斤之力,卷住她的身子往门外一扔。
“噗!”白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白鹤!”云流忍不住惊呼。
白鹤痛苦地按着胸口,刚才是什么感觉?明明轻得像棉花,却席卷千钧之力。
夏决青虹剑已出鞘,却被楚孟挡住了,眼看付烟飞的手就要抚上云流的脸,“嘭!”
付烟飞手一抽,人在空中翻了个身,苏玉已挡在云流面前冷冷地说:“想碰长公主,先从我苏玉身上踏过!”
仔细看,一个蓝色的屏障已把她和云流围在了中间,屏障在不断外扩,把碰到的木桌石凳炸的粉碎,众人一一后退,留出了一丈距离。
付烟飞扯下烧焦的衣袖,开口说:“的确是有趣的异赋,难怪长公主能平安长大,你可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啊。”
连三娘也对付不了?楚孟眼神闪了闪,防御型的异赋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付三娘,这些人都是我吴飞天的客人,你这是何意?”吴飞天警告道,“莫非付三娘视我飞天城为无物?”
绾绾已双手提剑,一声清脆钟声传来,城主府外飞天城民众全都拿起了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付三娘盯着吴飞天半晌,才开口说:“飞天城主这是什么意思?三娘不过是听说你府上来了贵客,过来凑个热闹罢了。长公主,我云中城景色甚美,可有兴趣到我云中一游?”
她提了提白鹤的衣领,白鹤脸憋得青紫,还努力地朝云流的方向摇头。
云流握紧了拳,竟然拿白鹤威胁她!
楚孟妖娆地走到付烟飞身前,提过白鹤的衣领笑着说:“长公主宁可抛弃这个女婢也不肯到云中城一游,莫非嫌弃云中城的景色?”
他一使劲,白鹤已没了动静,头无力地向后仰着。
“住手,城主热情相邀,云流岂能扫兴?到云中城便是!”
云流走出了屏障,苏玉护着她朝付烟飞走去。
楚孟放开了白鹤,白鹭急忙接过白鹤把她放平,苏玉塞了颗九玉回丸在白鹤嘴里,白鹤才慢慢有了呼吸。
云流朝夏决鞠了个躬说:“劳烦将军了……”
夏决摆摆手,深邃的眼里闪过寒芒,堂堂征国大将军,奉命迎亲,却不能保护长公主,今日的屈辱他记下了。
他看了眼一身红衣的楚孟,对方轻易就拦下了他的青虹天来,那可是他的绝招,在这些人面前他太弱了!
楚孟感受到他的视线,不在意地理着衣袖,夏决握紧拳头。
吴飞天取出一卷经书递给苏玉说:“拿着吧,对你也许有用。”
苏玉面色沉沉,对着他鞠躬以示感谢。
吴飞天朝付烟飞拱手说:“付三娘一向光明磊落,想必不会亏待在下的朋友吧?”
付烟飞哈哈大笑说:“我付烟飞向来怜香惜玉,何时苛刻过?你放心,只要我玩够了,便他们送出幽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