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不做辅国之臣,也当救死扶伤。先生也知我父新死,我母受伤,如此深仇大恨却要我一走了之,是何道理?”吉日知道吕轻舟是为他好,但仍有些愤愤不平。
吕轻舟叹了口气,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甘霖也是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才换来一方县令,而今又敢横征暴敛,绝非一人所为。你要报仇,扳得倒甘霖,扳得倒甘霖背后的人么?”
吉日来到大晋这十六年来,也曾想过参加科举,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但朝堂纷争的故事却时时刻刻在脑中回荡。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位子哪有好坐的,平平安安过自己舒心的日子才是道理。可话又说回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日甘霖为虎作伥,自己忍让一时,再碰到似甘良这般的恶少,难道一退再退?
吉日愤愤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血可以是我的,可以是别人的,但绝不可以是我身边人的!”
吕轻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鲜衣怒马少年时啊……罢了,我拦你不住,可别让我这小小的医馆飞来横祸也就是了。”
“先生这是什么话,您救下我母,又助我易容,才换来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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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雪恨的机会,若是让您受了磨难,我自然难辞其咎。所以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吕轻舟脸上浮出笑意,把吉日引到病房,去看望母亲。经由红枣馒头与猪肝的滋补,吉母好转得快了许多,已经能咽下汤药。母子二人说了会儿话,吉日讲了几个小段子给母亲解闷,便提着吕轻舟早已备好的润喉药离开了医馆。
“陈兄,获泽水土人杰地灵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位说书人,这关云长的事迹你可知晓?”柴荣用盖子拂去茶沫,轻啜了一口。
陈庭靖却是刚练完武,又深居简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仔细想着关云长三个字,却未从典籍中忆起,只得摇头。
柴荣哈哈笑道:“那倒正好,随我一同去春来茶馆,我们也听一听这位千里走单骑的家伙有什么本事!”
柴荣嘴上说着要听书,心里暗想的却是结交这位说书人。自己在获泽城最多再停留十天,否则耽误了赴京的日子,皇帝面子就不好看了。而关云长忠肝义胆,正是为臣子的典范,想要教太子习武,这等既有趣又有理的东西拿来解闷最好不过。
陈庭靖自然不会违拗好友的意愿,换上常服便一同前往春来茶馆。二人一进门,李福便应了过来,说道:“陈老爷,您可是稀客,也是来听书的吧?二楼的雅座已经预备好了,就等您赏脸呢!”
陈庭靖一脸讶异,自己平日并不常来茶馆,而李福考虑得十分周到。等二人上了二楼,获泽城有头有脸的门户除了出门在外的,几乎都有到场,包括甘良。
“柴兄,看来这说书人果真名不虚传呐!我在获泽城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等场景,堪称是万人空巷了!”陈庭靖一脸感慨,不停地与周围人点头示意。
柴荣却不以为意,说道:“你就是个闷葫芦,自己闷也就算了,一个武夫出身,硬是把礼儿培养得待字闺中,还好文儿给你长脸,这读万卷书,终究是不如行万里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