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良拂袖离去无人敢拦,但这番乖张做派却被茶馆的人瞧了个精光。一楼的人身份低微,不敢出言不逊,可二楼的乡绅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原本打算歇息片刻,等一楼的人散去再去品鉴,这下可好,自己只能瞧见一个捋胡子的独臂将军了!
陈庭靖一改事不关己的做派,武夫秉性显露无疑,破口大骂:“甘良小儿忝为人子,不知道敬重英豪,居然生生扯下提刀的手!”
柴荣在一旁同样义愤填膺,只是陈庭靖率先发作,自己不便拱火,说道:“陈兄莫气,不过是书中豪杰纸上良将,再做一个也就是了,犯不着生那么大的火气。”
最心疼的人还属李福。一来自己刚花费一两银子,本来打算做个镇店之宝,还没摩挲片刻便已受损,心中郁闷;二来关公像毕竟是吉日的手笔,他回来看见这番光景,万一脾气大躁,没了关云长的故事,店里的声音很难会再有如今这般荣光。
“小二,小二!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儿啊,还不快去拿胶粘上去!”
甭提小二了,就是李福在一楼也只敢劝说几句,现如今看着小二在关二爷的断臂处涂上胶水,却根本合不到一处,顿时心如死灰。
小二也有些傻眼,问道:“掌柜的,这下怎么办,粘不上啊!”
李福一脸酱色,说道:“怎么办?你敢去甘府讨说法么?不敢就去找朱木匠,请他速速再打造一具,周先生回来要是发现了,咱们的好日子就没啦!”
此时,朱天启正在医馆与吕轻舟饮酒,全然不知外面正有一帮人在到处找自己。吕轻舟笑吟吟地说道:“老朱,以你的手艺,去给皇宫修宅子都绰绰有余,干嘛非要窝在这儿鼓捣那几块破木头?”
朱天启放下酒杯,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说道:“宁王让你当御医,你怎么没去?”
二人来回呛声,谁也不恼怒,反倒生出一种志趣相投的味道。而吉日说完水淹七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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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匆匆赶来医馆,他知道郎中与木匠都是翘楚,一个帮自己照顾母亲,一个帮自己添置产业,说起来都算是吉日的贵人。
吉日顺道买了一只烧鸡,一进来药童便告诉他二人在后堂饮酒,径直走了过去。
“二位颇有雅兴啊,不去听我说书,倒是对饮成趣,实在是逍遥自在!”
朱天启一听,笑骂道:“你说的那点东西用去听么?不出两天自然有人在我耳边嗡嗡地叫唤,我跑去那人挤人的地方受罪干什么?”
吕轻舟也掺和道:“乡下一个放牛的小子,胸中好大的块垒。怕是再过几天,你这张嘴便要开口伤人啦!”
三人都知道这套关二爷的书说出来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把甘府恶少拉下马。吕轻舟虽然不惧甘府的势力,但也不想身陷泥淖,朱天启毕竟是做手艺活的,高门大院没少去,像甘府那样的家宅,早知道它不干不净,自然愿意帮衬一把。
朱天启说道:“阿日,你不要担忧你娘,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像关云长一样顶天立地,遇见不平的事要管,遇见恶人欺侮自己,更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