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趴在女孩膝盖上，任由她的手指揉了揉自己，漆黑碎发在喻楚指间滑过，她微微歪着脑袋，感觉这人整个身体冰冰冷冷，问：“到底怎么了？”

半晌，言慕低声道：“做噩梦。”

喻楚一愣，随后哭笑不得。

这个幼稚鬼。

她扶起这个做噩梦的幼稚鬼，“你先起来坐好，我给你倒杯水。”

“不。”言慕低声道，白皙脸颊埋在手臂里，声音闷闷的，“要抱你。”

喻楚：“……”

突然感觉被卖萌是怎么回事？！

她耐心道：“起来，给你抱。”

这才把对方磨磨蹭蹭拉起来，按坐在沙发上，喻楚还没来得及转身倒水，就被他揽着腰抱住了，这个怀抱淡香而冰冷，指尖还带着微抖的情绪。

喻楚不禁皱眉，奇怪。

她老老实实窝在言慕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做了什么噩梦？”

吓成这个样子。

言慕却半晌没说话。

他还清晰地记得，看到鲜血时的惊慌失措，像是整个大脑停止了思考。

抱着她，体温一点点消失的时候，只有他自己明白那种绝望……

他拿起那把枪，把糖纸小心地放了回去，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那时，脑海模糊地出现一个念头。

他不知道这念头从何而来。

——弄丢她时，他可以毁掉世界。

失去了，就毁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