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海上浪潮翻涌,形成一面巨大的浪涛壁障,死寂黑气腾空肆虐张狂,附和在那浪潮之上由海上驶来,一时间黑压当头。
远处林以岚得见那诡异浪潮,腾地起身,忘记拍干净屁股上的沙子,双眼死死盯着海面上。
余容厘径直站着等待它的到来,那道巨大无比散发着黑气的浪潮不过片刻便是行至她面前,令人不解的是那浪潮久久不动,停住了所有响动,只是静静杵在余容厘面前好似与她对峙一般。
得见这怪异景象,林以岚不经喊道:“你们这是在叙旧?”
余容厘回头看着她,“当然不是。”
“那你是在等那浪潮请你吃海鲜大餐?”
“你能闭嘴吗?”
林以岚尽管不喜欢余容厘的恶毒言词,可他也不屑与女子一般见识,更何况那余容厘貌比天仙。也不管那诡异浪潮究竟想要干嘛,快步跑到余容厘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便要拉着她逃离浪潮的遮盖范围。
突然被林以岚拉着手跑开,余容厘略有失神,等她反应过来,抬手便给了林以岚一记响亮的耳光。
洁白月光下,可以清楚看见他们脸颊通红。
林以岚是被余容厘打的。
而余容厘是被气的。
“认识你算我倒霉。”林以岚踢了一脚沙子,原本冒着巨大危险去救她,谁知道人家非但不领情,反而不由分说给了他一耳光。
余容厘此时恨不得杀了他,古有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圣洁如她,而今被一个视为登徒浪子的痞子握了自己的手,她又如何能不气愤?
“这是首次,下次你若是再敢碰我,我定会杀你了!”余容厘双眸内杀意尽显,林以岚能感觉得到,若是有下次,她真的会杀他。
“不就牵了下你的手嘛?说得要了你的贞洁一样。”林以岚不屑,往常他所认识的姑娘里,可没有一个这样做作矫情的。
余容厘很想骂他,可忍了半天,仅仅是张口吼出了一个“滚”字。
“我就在这儿站着,看你是能变身还是能上天!”
余容厘这下不与他多做口舌,抬手击出一道月白之气,轰然打在林以岚身上,将他打飞十丈开外。
“哼!”余容厘轻哼一声。
远处林以岚翻腾起身,身上并无痛处,望着余容厘吃惊道:“纳气境!一掌之下仅是将我击飞,却并无伤我半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余容厘重新站到那浪潮之下,抬头仰望。
那死寂黑气尽带悲伤,寻常百姓若是不慎沾染一些,怕是立马会起轻生念头。而余容厘站在那被黑气包裹的浪潮之下,虽说她有着纳气修为,可那等低糜负面情绪侵袭而下,她依然能纹丝不动,丝毫不受影响,就那般翩然站着。
月色依旧,北冥海重归平静,而一位女子却倒在了海水之中。
林以岚虽在十丈开外,可他看得真切,浪潮之上,黑气尽数而出,纷纷涌向余容厘,而后者月白色的内力环绕周身,死死抗衡着那侵入的死寂黑气。
巨型浪潮之下,余容厘的身形显得极为渺小、纤弱,可她就那样站着。
执着、倔强、不屈、不惧。
仅是凭着周身单薄月白色内力与那庞大黑气抗衡着。
这等形态持续了一炷香之久,黑气散尽,月白落幕。
那浪潮是轰然到下,而余容厘也同样倒在海水之中。
林以岚不敢多想,跑上前去一把将她从海水中抱了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啊?”望着昏睡的余容厘,林以岚自问一声后,一路将她抱回了仪林书院。
将其放在床榻之上,看着双目紧闭安静躺着的余容厘,那绝美容颜,妖娆身段无一不使得林以岚血脉膨胀,只觉得浑身燥热,吓得他不敢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可若是任由她浑身湿透,仅有着纳气修为,可不代表能百病不侵,深秋夜晚可是极冷的,生病了可不好。
林以岚想帮她换下衣衫,可又回想道仅是牵了一下她的手便被她狠狠扇了一耳光,并威胁说有下次要杀了他,一下子便停住了这作死想法。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我真就帮她换了衣衫,她一定会宰了我的,打我是肯定打不过她,可若是不给她换掉,生病是必然的。”再三思索之下,林以岚坚定了想法,“不管了,一定要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有生病危险吧?谁让我心肠好呢?”
次日午时。
“啊!”一道刺耳尖叫划过仪林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