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方以恒心下咯噔,面上却不显。
只是不敢,却没说不会。
方连海有点失望,却也有欣慰。儿子大了,似乎不再需要他这个老父亲了。
方以恒好像领会了他的心中所想,放松了情绪,道:“父亲,您放心,孩儿在盛京不会做任何有损方家的事情。”
方家是他的根。
“可你还是做了选择.....”方连海语气沉沉,似一下子泻劲了。
“父亲!”
方连海自嘲的笑了笑,“恒儿,父亲是老了,可还没有老糊涂。”也不管方以恒争辩开口,将眼神移了别处。
“你与大长公主府接触,为父是你是权宜,可你不该掺进皇储斗争。纵然你当这几个皇子都是傻的,可你忘了上头的那位么。”
“父亲...”方以恒这次是喃声低唤。
显然,他没有想到方连海竟然了解他的京中的动作。
是的。
他假意投诚大长公主,又靠近六皇子,更是借着疫症暗中推波助澜的让二皇子与大皇子相争,把聪明都放在了明处,搏得了个汲汲营营的名声。
现在京中不少的权贵,都对他抛出了橄榄枝。
他做错了么?
方连海轻叹了口气,半是心疼半是开导:“恒儿,皇室可乱,但越国的根基不能乱。你可以用权谋弄人,但不可用权谋乱世。疫症本是天灾,百姓已经受了苦,不该再让人祸灭了百姓活着的希望。”
二皇子生性残暴,底下人更是沾染了酷吏的做派。
将疫症患者迁出城外的法子,是方以恒借了旁人的口告诉二皇子的。这法子虽管用,却带着三分风险,稍不留神就是祸患。
偏偏主事的是二皇子,三分的风险也就成了七分。
因着二皇子的人向来张扬惯了,行事都带着跋扈,造成民变那是迟早得事。
方以恒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没有将这法子告知大皇子,或者更平和的三皇子、四皇子。
现在父亲说他错了,可他心里却有八分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