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我,而不是奴婢。
嬴彻听着,莫名觉得很顺耳。
可脱离奴籍,意味着她就要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嬴彻果断拒绝,“不允。”
时柒似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略有失望,但她继续争取,“一年为限,奴婢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无论您想做什么。”
这个无论您想做什么,在嬴彻听来,那就是恶丫头要用肉体交换了。
他上下打量着身前的少女,眸光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好像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
时柒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
良久,他道:“三年。”
嬴彻是个喜新厌旧的主,他深知自己这毛病。
所以他只是暂时对恶丫头感兴趣,并且想了解他与她的前世,究竟发生过什么。
三年,足够他弄清楚一切。
也可能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他对她便厌弃了。
既然她那么向往自由,与其天天面对她一张半死不活地臭脸,索性答应了。
时柒淡定地讨价还价,“两年。”
她不敢在狗男人面前想。
她所谓的想做什么,便是达成他心中所愿。
前世走了不少弯路,如今的她,根本不用绞尽脑汁地去筹谋。
两年便是她心中的底线,足以让他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至于其他的,能周旋便周旋,实在无法抗拒,她权当被狗啃了一口。
日后她也不打算嫁人,做个小生意,养养小动物,大好的人生在等待她。
正当时柒考虑着男人若是拒绝,她要怎么游说时,却听见一记她从未觉得如此好听的两个字。
“成交。”
答应了?!狗男人这是答应了!
时柒生怕嬴彻反悔,“那就这么说定了!王爷您等着,奴婢这就给您做蛋羹去!哦对了,还有嫩水豆腐!”
说完,她转身就走。
嬴彻愣在那里,刚要询问她为何知道本王爱吃什么,又想起劳什子前世。
那她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年吗?
也好。
他的筹谋可太大了,不成功便成仁。搞不好会被狗皇帝大卸八块,五马分……
琥珀色的瞳仁猛地一缩。
嬴彻忽然响起恶丫头曾经在心中肺腑过,五马分尸有多痛苦!
她怎会知道五马分尸的痛?
莫非前世的她,因五马分尸而死?
为何?
是本王做的吗?
不,不是,若是他做的,师父便不会说这一切都是他求来的。
他,嬴彻,从不做后悔之事。
若五马分尸了那丫头,定是她罪大恶极。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他以为她犯了大错,调查清楚后又后悔了?
嬴彻呆坐在那里,久久久久。
直到时柒端着食盒走进来,男人依旧保持着她离开之前的那个姿势,一副痴傻地模样。
“王爷?”
嬴彻回过神,视线落在少女的脸上,径直起身走了过来。
等他来到餐桌前,手中忽然多了一本册子。
时柒都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定睛一瞧,正是她的剧本。
时柒忽然就笑了起来。
嬴彻感到莫名,他还没说还给她呢,这丫头为何笑成一朵花?
“这册子,你说的甚为玄妙,当真如此?”
“当真。”
嬴彻不以为意,他明明写过这丫头会对他恭敬有加,甚至还写了‘倾慕’两个字。
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他那边想着,时柒已经拿出一根笔。
一根嬴彻从未见过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