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读过兵法?”
“自然。”
少年态度不卑不亢,收敛起那份桀骜不驯,颇有一番气度在身上。
只是他心里却极为自满地肺腑着,【一点兵法算什么,小爷我七岁便可排兵布阵!若不是看在时姑娘的面子上,谁要给你一个疯王做杂役?】
疯王两个字并没有刺激到嬴彻。
反而是他说的‘七岁便可排兵布阵’让嬴彻的心里微微一震。
卫央……
卫央……
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越发觉得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再哪里听过。
嬴彻摆了摆手,示意两名壮汉先将人带走。
卫子风有些不甘心,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却瞧见少女背在身后的小手,用五根手指对他做了个推据的动作。
示意他,快走。
卫子风的话更在喉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过临走之前,两个壮汉终于给他松绑了。
卫子风回头看了少女一眼,这才离开奢华的寝殿。
当然,这份奢华他视若无睹,就好似见惯了一般。
若是普通奴仆哪怕是瞥见寝殿一眼,都会不由得四下打量,毕竟这里连一块地砖都是白玉镶嵌而成的。
嬴彻终于信了时柒的话,这少年绝非普通人。
他起身朝着承运堂走去,见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便随口吩咐道:“歇着去吧,不必时时刻刻想着侍候本王。”
他说的极为顺口,时柒却诧异地抬起头。
嬴彻刚要提步离开,便听到恶丫头久违的心肺之言,【做奴才的,不侍候主子,还能做什么?】
时柒丝毫不知道,小赤鸟这个神助攻已经解开御盾。
这句话被清清楚楚地传达到嬴彻的耳中,他的脚步顿住。
缓缓转过身,“奴才的活,有奴才去做。”
时柒更懵了,【我不就是奴才吗?】
嬴彻心里不是滋味,别人如何自称奴才,他都无所谓。
可每当奴才这两个字从小姑娘口中说出,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时柒,你可知本王因何受伤?”
时柒茫然摇头,心中却想着,【难道不是昏君伤了你吗?】
外面阳光正好,照在少女清丽的小脸小,能看清楚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嬴彻忽然就手痒了,捏了捏那张带了点肉的小脸,微俯下身,“小东西,本王这伤是自己割的。只因陛下想吃白虎肉,本王不愿看到某个小东西哭天抹泪,便割了身上的肉。”
时柒:“!”
男人精致的面庞在她眼前放大,那清澈的瞳仁里,倒映着她惊愕的脸。
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可时柒却下意识地抗拒,退后一步。
直到男人笑着走远,时柒都没反应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好笨呐!人家是怕你伤心!自己割了肉换白虎一命,懂了没?”
连荷包里的小赤鸟都看不下去了,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地解释着。
时柒不懂吗?
不,她听懂了。
只是她想不通,为何会因为怕她伤心,便割下一块肉,换白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