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二女赶紧指着坐在地上的韩云告状:
“女卿万福,就是这两名叫化,挡在门外搅扰众人。”
女子闻言上前,低眉看了眼韩云,虽未认出,但询问颇有礼节:
“敢问公子何为?”
韩云向女子伸出手,示意拉他起来,女子看了一眼,却并无动作。韩云只得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问道:
“你就是归海乐?”
“正是。”
“多大了?”
“不可说。”
“结婚没有?”
“……”
归海乐塞言,身旁二女却指着韩云骂道:
“无耻小儿,这也是你能问的?”
“连我都不能问,那还有谁能问?”
“……”
韩云又转向归海乐,问道:
“你们归海家都穷到这种地步了?连个鞋子都不给你配?”
归海乐低头看了看脚,退了两步,并未答话。韩云又问:
“你家大人就没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出来接我?”
归海乐仍不知其所云,但见四周越聚越多,便开口道:
“公子请随我进坊,有事私下来说。”
说罢,就转身领着韩云二人进去了。
这就被放进去了?围观众人皆满脸错愕。
“归海姑娘,我也是要饭的,让我也进去!”
“归海姑娘,我也摔倒了,快来扶我一把!”
归海乐转头,对着众人莞尔一笑:
“诸位,我妙乐坊乃弹音弄律之所,规格有限,恕难招待。”
说完,便知会二女闭门。
门外却仍未停消,不满声不时传来:
“乞丐去得,我去不得?”
“归海姑娘品味着实难以下咽啊!”
听着门外的叫喊,韩云忍不住暗笑,脑中归海辰的意识却突然响起:
“实在过分,这可是你妹。”
“你妹!”
韩云说的不错,归海乐是归海辰的妹妹,却定然不是韩云的妹妹。
所以,韩云不会有丝毫的伦理负担。
归海乐款步至中庭,缓缓斜躺在阶前榻上,一手轻端脸颊,一手抚弄青丝,向二女递了个眼色,二女便领命退下。
见二女退下,归海乐才问道:
“公子,我看你几分熟悉,是否故识?”
韩云却老神在在的反问:
“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回家?”
“就是回你们潭阳城的归海府。”
“不常回去。”
“那你还记得你们归海府里,有个少主吗?”
“当然。”
“叫啥?”
“长兄归海辰。”
“就是我。”
“你?”
归海乐闻言起身,快步走到韩云身边,脚腕铜铃作响,再没有刚才的淡然。
定睛看后,归海乐这才恍然:
“果真,七年未见,大哥着实长高了不少。”
韩云无语,这不是长辈见晚辈说的话吗?自己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
归海乐引韩云上座,接着问到:
“七年未见,大哥言语好不相同。”
“言语?有啥不同?”
“……粗雅。”
“这算什么形容词?”
归海乐解释不清,但依然兴奋难掩,对着后面高声喊道:
“萍儿,秀儿,不需去唤打手了,此是我大哥,非门外闲人。”
韩云更无语了,原来刚才归海乐示意二女,是去找打手了。
不一会儿,刚才的二女接连走了回来,虽然眼神疑惑,但还是对着韩云行了个礼。
既然已经认亲,韩云就不再拘谨,在堂中随意四逛,很快就看到了立于墙边的一排编钟。
见韩云四下查看,归海乐并不催促,只是静静跟着。
韩云拿着木槌敲了敲编钟,很快就找到了音调,遂边敲边唱了起来: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一曲唱罢,归海乐已然瞠目结舌,身旁二女也侧目而视。
韩云放下木槌,拍了拍手说道:
“的确是来对地方了。”
归海乐却诧然问道:
“只知大哥灵修天纵,却不知还颇识音律,实在意外。”
韩云闻言,骄傲自夸道:
“我可是我们高中的十大男歌手,唱跳型选手。”
归海乐一听更是脸泛金星,不住地鼓起了小手。
韩云脑中归海辰的意识却嗤鼻道:
“丝竹管弦,女子之属,果然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