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飞虎帮。

“不知道妹子习惯了没有？”

清晨会后，林枭直奔账房。

“这笔账务是怎么回事？票据都没有！把经办人找来！”

程菲端坐书桌上，仔细翻看着各项往来账目。

林枭见状微微一笑，待程菲处理罢，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有什么事？”

见来人迟迟不答话，程菲皱眉看去。

“枭哥，你怎么来了？”

程菲面色舒缓，笑着看向林枭。

仿佛想到什么，她突然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林枭一脸茫然，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你们都下去，我和她有事相商。”

“是。”

少时，屋内只剩二人。

林枭走上前去，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柔声道：“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

程菲向前一步，与他错开身位，嘟嘴道：“还能有谁？某些人一点良心都没有！”

林枭明白程菲这是在说他，急忙致歉：“对不起，实在是这两日需要筹备的事务太多。”

程菲低头道：“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林枭看出她有些失落，柔声道：“去城外逛逛如何？有处地方你一定很喜欢。”

“好。”

少时，二人来到城外河边。

“你看，就是这。”

二人静静坐下，河水静悄悄地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好似闪动着明亮的眼波，凝视着这片山野的秀色。

河边树木葱葱，麻利的翠鸟点过水面，留下圈圈圆晕。笨重的鸭子浮过，划破水面上树的倒影。

程菲摊开双手，吮吸着香甜的空气。

“这地方不错吧。”

程菲点了点头，轻声道：“僻静祥和，我已经好久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了。”

“工作累不累？”

“还好吧。刚开始有些生疏，不过他们还是很好相处的，学学也就会了。”

林枭望着一望无际的河流微微出神：“妹子，我将你带出林家，你会不会怪我。”

程菲扭头看向林枭：“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里又何尝不是一座牢笼。”

程菲微笑道：“最起码这里有人情味不是吗？没有林府里的烦心事，还能和你在一起，我觉着这些就足够了。”

林枭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对不起，这段时间我······”

“我不怪你。”

林枭有些惭愧。

程菲笑了笑，缓缓道：“打小儿，父母就将我卖给了林家。

老爷，夫人见我体弱多病，心生怜悯，留我在你身边做婢女。

我明白，这是他们照顾我，怕我受人欺负。

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就一直想要报答他们。

可惜天不假年，人不遂愿，老爷夫人相继离世。

服侍你，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也许我很幸运，虽然你那时胆小怕事，但依然对我呵护有加。”

林枭眼睛有些湿润，两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他只身来到这个世界，心中孤寂无以诉说。

如果前世，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是为了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今生，对你心跳的感应，竟是如此温热亲近。

林枭心潮澎湃，呢喃道：“可我是太监啊。”

程菲轻抚林枭肩膀，宽慰道：“历朝历代，你是唯一以残缺之身成就三昧境界的人。

武道还很长远。也许将来，你可以回归正常也说不定啊。

“如果以后还是这样呢？”

“那就顺其自然，过些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

林枭起身走到河边，向水中扔出一块石子，平静的水面瞬间泛起涟漪。

“我不明白，像我这种人有什么好！在那个遥远的世界，这种感情算得上奢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有些话程菲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林枭想说什么。

“你讨厌我吗？”

“肯定不会。”林枭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世上有那么多女子，比我俊美可人的数不胜数。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还需要我吗？”

林枭急忙转身抓住程菲左手：“当然需要！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虽然你名义上是我的婢女。

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我林枭不会去在意他人的眼光！”

程菲轻轻趴在林枭肩上：“这也是我的答案，心若相知，无言也温柔。”

林枭再也压抑不住，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女人。

这种温暖，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二人紧紧相拥，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飞虎帮，正厅

返回后的林枭径直来到正厅处理公务，郭图在旁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已经看了我5分钟了，我脸上是有钱吗？”林枭没好气的问。

郭图摇头道：“钱没有，花儿倒是不少。

我第一次见到帮主露出这种······额······说不上来的笑容。”

“你可拉倒吧，比我年长，却连媳妇都没说着呢，少冒充情感大师。”

郭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情感？我明白了。”

林枭这才想起，老郭的脑子反应贼快，可不能多说。

“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交流一下。”林枭正色道。

郭图收起笑容，拱手道：“帮主请说。”

“别这么拘谨，也不算什么大事，坐下说吧。”

林枭抿了抿茶：“你有什么快速提升境界的方法没？”

郭图思虑良久：“对咱们而言只有按部就班的去修炼，没有捷径。”

“什么叫对咱们而言？”

“帮主可听说过药谷？”

“我知道，九州之地多半药品都是他们炼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