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福了福身子,先回避出去了。
紫苏刚给孩子换了尿布,回头见是他回来了,问:是谁不舒服了?
“吴致远,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落水留下了病根,调理调理就好了。”许轻言说道。
“他也是个苦命的。”紫苏说道。
“那可不是。”许轻言说这话,心里不由的想到了自己。
不见得谁的日子好过谁啊。
他说又开始心事重重的。
紫苏发现他不对劲,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没有,就是想到了吴致远挺可怜的。”
“不过人家现在缓过来了,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再苦的日子都不怕,只要人还在,就不愁没有钱。
谁家都不可能苦的一直苦,甜的一直甜。”
紫苏说道。
“你说的对。”许轻言突然笑了。
他坐在了床边,看着两个孩子,女儿看到了他,就对着他嗷呜嗷呜的说了起来,还说的特别兴奋。
但是他听不懂,他伸出一跟指头勾了勾她的脸,宠溺的说:
“哦,怎么了?好久没见爹了是不是?
嗯?哦,看你都委屈成这样了哈~”
小奶娃一直对着他呜呜的说着,好像是在描述什么令人兴奋的事一样。
紫苏看到这温馨的场景,感觉甚是幸福。
过了一会儿,两个娃儿都闹了起来,紫苏喊奶娘过来喂奶。
两人一个人抱起一个孩子来给孩子喂奶,许轻言已经回避出去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个孩子都被哄睡了。
紫苏出来,见他还在堂屋里坐着,便问: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自从有了他们,你就不要我了。”许轻言说道。
紫苏愣了一下,随即脸都红了,说:“哪有的事?”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了怀里,说:
“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紫苏的脸火辣辣的。
他索性抱起她去了西厢房。
紫苏没有拒绝他,但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许轻言跟平常不一样了。
她想着大概是这些日子憋坏了吧。
她疲惫至极,加上一天都要带孩子,早早的就睡了过去。
许轻言侧身看着她许久,最终起身去了药房,拿出砚台默默的研墨。
提笔的时候,内心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落笔写了几句,又撕掉重新写,写了半张又撕了重新写。
最终,他也不管自己是如何的语无伦次,把事情给说清楚就算了
他有一封信是给紫苏的,另外一封信是给沈修远他们的。
两封信都放在抽屉里。
他完了信,已经到了寅时。
他站在大门口看向西厢房,又看了看孩子们所在的房,最终一咬牙转身离开了。
他若是还能活着,定会回来寻他们母子三人。
若是死了,此番便是永别。
次日一早,紫苏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西厢房里,想起了昨天晚上她跟许轻言住在这边,脸上火辣辣的。
她忙着起身穿衣服,觉得有些腰疼,便扶着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