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利浦号货轮停泊在平静的海面上，查理金与高个雇员站在船尾的甲板上，遥望着北面的闽江口。

一队挂着船帆的渔船从闽江驶出，缓缓向这边驶来。高个雇员指着远处的船队说：“经理，那艘船队应该就是。”

查理金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不错，船上装满了货物，你去通知大副，让船上的水手准备吊装货物。”

高个雇员答应一声，转身向船楼跑去。

郑大曾在渔船桅杆下，目光注视着前方，两个年轻的船工站在他身边。跟随渔船一起来的矮个雇员和查理金的助手站在船头的甲板上，遥望着远处的飞利浦号货轮。

郑大曾靠近右侧的伙计，压低声音说：“开始干活。”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向后面的舱口跑去。

郑大曾向另外一个伙计挥了一下手，年轻伙计马上抓住从桅杆上垂下来一根绳子，快速向下拉，一面小红旗很快升到了桅杆顶部，随即迎风招展。

年轻的船工下到光线昏暗的船舱内，拿起准备的工具，左手握着凿子，右手拿着一柄铁锤，用力凿着舱壁的木板。

随着锤子敲击凿子，舱壁的木板缝隙开始有海水渗透进来，船工用力敲击着凿子，一块木板一下子破碎了，一股水流猛地涌入船舱内。

船工扔掉手里的铁锤和凿子，看着海水猛烈地涌进来，很快就没过了他的膝盖，船工转身向舱口走去。

站在船头的矮个雇员自言自语说：“我怎么感觉船好像慢了好多。”

查理金的助手也感觉不妙，惊讶地说：“船不仅慢了，还有些倾斜。”

俩人急忙转身向后面看，郑大曾和几个伙计没事似的站在哪里。

矮个雇员向郑大曾这边走过来，“老大，怎么回事，船好像歪了。”

船舱下的船工从舱口出来，对郑大曾说：“老大，不好了，底舱进水了。”

郑大曾装出一副吃惊的神情，“进水厉害吗？”

“船舱快灌满了，船要沉了。”

矮个雇员惊恐地看着郑大曾，“怎么回事？船舱怎么会进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可能是装的货太多了吧。”郑大曾急忙对旁边的船工说：“大家准备弃船跳海。”

查理金的助手大声吆喝着：“赶快下去堵住进水的地方。”

年轻的船工摆着手说：“底舱都满水了，根本无法下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