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儿边从食盒里往外拿菜,边说道:“假设我家虎子不管,如果那几个外人把宋平和王刚打坏了呢?我们是等警察,还是及时制止他?”
“我都不用想,他们不会被判刑。最多包点钱,可这轮到我家虎子怎么就不行了呢?”
“而你祁红呢?想当然的就认为虎子错了,却没有第一时间让宋平和王刚去住院,就你这把心思都放在事上的人,还想跟我抢虎子?”
“你对虎子的心思都在生意上,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我告诉你,多少钱我不在乎,但谁要敢动虎子一根手指头,那就先把我们金家放倒了再说!”
“别说我家虎子做这件事是对的,是为他的兄弟挣口袋,是为虎旗争脸面,就算他错的,我也绝不让人动他!”
祁红,无言以对。
她一直是一个玩阳谋的人,做什么事都在规则范围内。她接受的教育,让她的思维从来没想过,去触碰这个社会的底线。
这已经形成了一个思维惯性。
而同样接受高等教育的金巧儿,则跟她完全不同,为了虎子,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规则,虎子就是她的全部。
祁红把头低下了。
她知道自己错了。
在她的内心里一直默认虎子就是一个欺负别人的小混混,这也是一种错误的思维惯性。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项小虎从昨天晚上到刚刚消失,一句关于这件事情的话都没说,而她则在主观上,已经把他定在有错的位置。甚至她的安排,已经走错了方向,或者沈律师都被她误导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轻看了项小虎。
主观上,她就认为项小虎就是发邪火,找打架。只要打架了,就是虎子的错,因为没有人能打过他。
更因为,那四个人被打的很惨。
可那四个人就不是咎由自取吗?
洋人,从清晚就开始欺辱国人的玩意,在今天的中国,已经被那些跪着的人惯坏了!惯出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姿态,惯出了他们自以为是的认识。
在大学里,他们从生活到学习,无一不享受着超出本国学生的待遇。
从学习上的关照,到生活中超标的住宿条件、饮食上的小食堂,甚至有拒绝本国学生、属于他们单独的浴池。
他们习惯了看不起国人,习惯了不拿果然当回事,否则,他们怎么敢在别的国家肆意谩骂别国公民。
他们已经狂到随意就敢动手打人!
很遗憾,他走错地方了,打错了人,更倒霉的事,他们遇到了项小虎。
要是这么想,项小虎错了吗?
祁红暗暗自责!
我爱他么?她不禁问自己。
与此同时,安欣也震惊了。
这还是那个一天天故意蓬头垢面,傻呵呵嘟囔着,我比虎子看书多的呆子么?
是那个有事就问自己怎么办的金巧儿么?
还是一回到穆丹,就到了她敢亮出来獠牙的地盘了?
她什么时候打的电话,什么时候做的安排,安欣都不知道。
现在她才想起来,她两是下了飞机先找到祁红,才找到项小虎公寓的。
赫喜赫福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这肯定是昨天晚上就安排好的。
至于事情的安排,安欣倒没觉得什么,她跟祁红不一样,没有感情上的羁绊,自然不会顺着金巧儿的思路走。
不过这个糖醋萝卜怎么这么鲜,好好吃,很合她申城人的胃口。
这个豆腐就一般了,这明显是北方菜,她还不太习惯。
几个人各有心事,饭就吃得慢条斯理。一直到下班的时间,店里面的顾客更多了,买菜的买粮的人已经有些拥挤。
“快吃呀,吃完做事。”金巧儿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还是一副喜乐的模样。
祁红根本没有心情吃了,她很乱。
她心里很羞愧,她不知道虎子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自己一吓唬他就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金巧儿先吃完了,把李雪峰叫了过来,让他给王刚和宋平打电话,让他两去住院。
李雪峰看了祁红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金巧儿。
“嫂子还有什么交代。”
“让他两弄个内伤的病例证明,准备翻供。”
“这个......”李雪峰想说这个可太不好弄。
“没有这个那个的,要是因为弄不着这个,就把你虎子坑进去了,那他两,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