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灰黑阴暗,阵阵冷风吹过,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且有一座风格庄严,独具气势的丁家公馆。
门外,一位秀气伶俐的少女重重拍打丁家大门。嘹亮地嗓音喊道:“开门!快开门啊!”
“来啦!来啦!门拍坏了,你赔得起嗦?”迎门而开的是丁家的管家,个子中等,身宽,体胖,戴着一顶管家帽子。
丁管家瞧见眼前这位不识少女,脸色铁青的大吼道:“你谁啊你?敢在丁家大门口大声喧闹,信不信我抓你去见保长大人,叫你吃牢房,快走快走。”不停地驱赶着面前少女。
“还请丁管家行个方便,容我与丁老爷见上一面,不会耽搁多长时间。”这时走来一位约莫二十刚出头的女子,五官立体精致,双眼灵动的女孩,虽然一身着朴素衣裳,却掩盖不住她的气质。继续说道:“还望丁管家不要同我家丫鬟一般见识,我为刚才她的无礼给您赔个不是。”
丁管家冷冷地接受了她的赔礼道歉,而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说:“哎哟!小的有眼不识,原来是冷家大小姐啊!欸,不对啊,这冷家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大小姐,你说是吧?冷兮姑娘。”
丫鬟小麦看见丁管家故意羞辱自家小姐,双眼一蹬,“你……”骂人的话还没脱口出来,便被冷兮及时阻止拦在身后。
丁管家想着这两人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引来众多的人观看会惹出闲话。随后,不高兴地将两人带进丁家大院。
宽敞的大院中间有一汪小水池,水池里养着稀有的生物。周围有好多烫着精美印花的土陶大水缸,里面寄养着翠绿的睡莲。
两人悻悻地走在丁管家身后,昔日,冷家老爷来到丁家,这丁管家可是点头哈腰像极了一条哈巴狗似的。如今冷家落魄,就是一个小小的管家也能随意捏拿嘲讽。
踏入到正堂,丁管家向两人说道:“两位随便找位置坐会儿,我去请老爷出来。对了,要是你们坐不习惯,站着也行。”说罢,走出正堂去请丁老爷。
丁管家撤出后,丫鬟小麦心里抱不平地对冷兮说道:“这管家真是臭不要脸,我呸!平日来我们家见老爷,那头都快杵到地面上了,如今居然这样欺负我们。”还往刚才丁管家出去的方向吐了一趴口水。
冷兮静静杵着没说话,回想这段日子已是她人生中最昏暗无助。现在她不祈求丁家能伸出援手帮助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履行当初的婚事。
这时,财大气粗的丁老爷走进正堂。而今眼目下,因为冷家败落,他由内到外都是一副看不起冷兮的模样。
冷兮礼貌地唤了一声:“丁世伯。”
丁老爷没有回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是假意关怀地说道:“坐吧,你说这个事啊,出事之前我就好心地跟你爹提过醒,他倒好不仅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见去,还是一意孤行,最后还要跟我断绝往来,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爹自己造成的”
冷兮听到丁老爷提及她父亲这番话,眼里的泪水已在不停地打转。不行,这个时候自己坚决不能掉眼泪。
丁老爷继续说道:“冷兮啊,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但是这个话我得跟你说清楚,你和我儿子丁铛是从小订有婚约,如果不是因为发生‘这件事’你们也已经成亲了……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我也想开了,我儿子向来是反对这门父母之言订下的婚事。现在你们家还出现了这档子事,这婚约怕是……”
聪慧的冷兮怎会不知丁老爷言下之意,她再不想受这份欺辱,转而回应怼道:“丁老爷,我知道,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但是我爹他这辈子行得直,坐得端,对得起任何人。我烦请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不要罔顾事实。”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纸婚约,摆在丁老爷面前说道:“我今天是来退婚的,你们丁家的媳妇,我不稀罕做。”冷兮将一纸婚约丢在丁老爷面前后,便拉着小麦头也不回地跨出丁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