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迟曜要上台表演节目?”陈琳早上一进班,仿佛期待有人辟谣似的问,“真的假的。”
林折夏在交作业,打破她的幻想,说:“……真的。”
既然林折夏说是真的,那就肯定是真的了。
陈琳难以置信:“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她们在臆想。”
唐书萱插话:“不过迟曜这人风评那么差,怎么还这么多人关注。”
陈琳作为曾经的追星人,一语道破:“黑粉也是粉。”
“……”
课间,林折夏从老徐手里拿过表。
她在高二年级组里一眼看到了高二一班。
节目表上,白纸黑字写着:高二一班,节目歌曲弹唱。表演成员,迟曜,徐庭。
林折夏拿着表,脑海里不自觉重播起昨晚那句让她产生错觉的话。
——“……你想看?”
所以他是因为她参加的吗?
……
喜欢一个人。
好像就不由自主地期待他也会喜欢自己。
可这个人是迟曜的话,她连期待都不敢有。
林折夏把脑袋里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心说他应该只是不想徐庭再继续烦他吧。
放学林折夏去一班找迟曜,徐庭正拉着迟曜在商量节目的事儿:“我们还有半小时,你进来等呗。”
林折夏进去,本来想找个离他们有点距离的空位。
但迟曜在听徐庭说话的同时,抬手把边上的空座位拽了出来。
她这会儿再避开,就有点太刻意了。
于是林折夏把书包卸下来,在迟曜身边坐下。
林折夏解释:“我怕打扰你们讨论。”
徐庭还在对面滔滔不绝讲他的计划,迟曜淡淡地说:“没事,我本来也不是很想听。”
“……”
林折夏把作业拿出来,准备趁这个时间写会儿作业。
她在迟曜边上写作业,好像在跟他坐同桌。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身处陌生又熟悉的一班教室,坐在迟曜边上,两人仅隔着动动手肘就可能碰到的距离。
迟曜发现她迟迟不动笔,忽略徐庭,往后靠了下,问她:“怎么了。”
林折夏想也没想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们这样,好像同桌。”
这话说出口,似乎有些奇怪。
于是她又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们好像还没当过同桌。”
她虽然和迟曜很熟,但真论起来,还真没同桌过。
小学她转学进去,只能插空坐,而且那会儿迟曜不怎么来上学。
初中两人不在一个学校,到了高中,又因为成绩差距分在相距很远的班级。
迟曜双手插兜,语气随意地用其他角度认领下她这句话:“没和我同桌过,确实是你的遗憾。”
“……”
“我想到这里,就觉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林折夏在数学题边上写下一个‘解’,反驳道,“不然我可能要折寿许多年,没准都活不到现在。”
这时,徐庭打断他们:“你们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啊?”
林折夏:“把‘们’去掉,我又不跟你上台,好像没什么必要听你说话。”
徐庭:“……”
徐庭:“你们班选好诗了吗?”
林折夏这一天做了很多事情,完美贯彻老徐的计划:“选好了,而且今天体育课花一节课时间排完了,下个月直接可以上台。”
“……”
徐庭无语一瞬。
说完,林折夏开始认真解题。
等她算完几题抬头,发现徐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坐在她边上的少年一只手支在课桌上,姿态散漫地撑着头看她。在等她写完,也不知道等多久了。
见她抬头,迟曜随口说了一句:“……写完了,同桌?”
好像两个人真成了同桌一样。
林折夏不太好意思接话,转言道:“徐庭什么时候走的?”
“十分钟前。”
“哦,”林折夏说,“那你们商量完了吗。”
“差不多,选了首歌。”
“我看单子上还写了弹唱,他会弹乐器?一个人弹吗,还是你们俩都得弹?”
林折夏说完,通过观察迟曜异常冷淡的表情得到了答案:“看来是一起弹。”
“吉他,”迟曜说话时按了一下太阳穴,“得现学。”
徐庭这个人想上台耍帅,会选吉他完全在意料之中。
但迟曜弹吉他……
迟曜最后说:“何阳朋友那有把闲置的,周末去找他借。”
周末。
林折夏也跟着去何阳朋友家凑热闹。
路上依旧萧瑟,气温还是有点低。
她穿着外套,没好意思进门,等他们借完出来之后,她好奇地看了眼迟曜手里拎着的琴包:“你不是得学吗,怎么不顺便让人家教你。”
何阳插话说:“你得了解闲置的意思,闲置就是买回来之后没有毅力坚持下去。所以我这朋友,他也不会。”
林折夏:“……”
何阳:“不过我朋友说他们选的这首歌,谱子还算简单,就几个基础和弦来回切换。”
林折夏:“这么简单,他都不会?”
何阳:“……缺了点天赋。用眼睛看,和用手弹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林折夏想说“不知道迟曜有没有天赋”,但在说之前,她看了一眼迟曜的手。
就光凭这双称霸过何阳七夕朋友圈的手。
学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几人往南巷街方向走。
迟曜今天穿了件黑色卫衣,因为高瘦,所以身上那件卫衣看起来有些单薄,他单肩背着吉他包,走在街上很像那种会半夜蹲在街边、脸上还贴着创口贴的不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