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靠站而停，过了车站便踏上了通往重先一中唯一的道路，斑驳的柏油路被泥土点缀上丑陋的花纹，两旁堆杂着拥挤的门脸店铺，拉面馆和烧烤摊把桌子和椅子都搬到了店外，理发店的招牌赫然写着“寸头优惠”，大门上挂着一根根五颜六色的跳绳和游戏卡片的是最得意的文具百货店，门口任何招牌都没有，摊主倒是悠哉地坐在屋里听着收音机，一路走去，耳边最清晰的不是叫卖声和吆喝声而是街对面村子里外出买菜的妇女同她们领牵着的小孩与菜摊老板间讲价，拉家常和打骂声。

“都没变啊。”

曹满生怎么也没能想到，时隔将近十年居然还能有机会走到这条路上。

“什么都没变？”

“这条路上的一切，一切都没变。”

“当初你在这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了？怪不得我妈一定要让你来送我。”

曹满生看了看身旁的外甥，心里像是苦味和甜味交错着。

“小舅，还有多远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