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我其实是希望你能给鬼传递消息，就是只要偷到鬼舞辻无惨的药方，那么鬼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这样一来鬼们就会内讧，鬼舞辻无惨也会惶惶不可终日，生活在猜疑和不安之中。”杜兰终于说出了自己一整套的计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营造巨大的精神压力，使得鬼祖崩溃。

但在当主看来以前没人对药方有野心，只有鬼祖知道它，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那么人人都会对药方动心，不能高估人性。

人类的思想就是这么一点点滑坡的，一开始或许只是小偷小摸，但后面就变成杀人放火，历史证明一旦邪恶思想出现，那么就再也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邪恶。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新思想出现，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就是天道。天道就在那里，只是人类才会用好坏来判断，人类将天道道德化，其实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杜兰的做法在当主看来就是激发别人的野心，可是人类的野心本来就在那里，那是天道赋予人类的，是好是坏全然只是道德的标准，并非宇宙真理。

“我不同意。”这是当主第一次不同意杜兰的做法：“你要杀死鬼祖，我同意。但你用这种方法让鬼祖担惊受怕，却不能给他致命一击，反而会让其他鬼变得更加难缠，长远来看你的计划并不符合人类的利益。”

“看来你还没有感悟天道，也难怪你们会相信诅咒，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就是诅咒，对自己有利的就是祝福，你们总是以道德观来看到宇宙万物，却不知道宇宙万物的运转并不会因为人类的道德观念而发生变化。”杜兰一脸高人的模样，全然忘记了上一个世界他还在努力重塑造全宇宙生命的道德观念。

杜兰做事的规律其实很好猜，对个人他喜欢突破道德底线，对集体他喜欢重申道德，主要就是因为个人容易被道德约束，而集体容易超越道德。这样就很有挑战了。

现在面对当主，杜兰侃侃而谈，表示道德在真理面前太过羸弱了，不堪一击。

当主目瞪口呆，只感觉杜兰这个人真的是不可理喻，太不接地气了：“你说的这些话虽然没错，但我们还是人，我们要从人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对我们来说道德是不可缺少的。你这样的做法，除了带坏风气之外没有任何战略上的好处。你要让鬼祖难受，你可以直接过去打他一顿，也比现在利用药方做饵，引发鬼内讧要好，药方太危险了，不仅是鬼，我相信很多坏人知道药方的下落肯定也会不折手段抢夺药方的。”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已经做了保险，推广了广播体操，如果真的鬼泛滥了，那么大家努力修炼广播体操就可以和鬼打个旗鼓相当。”杜兰表示这种事情他已经考虑了后果：“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去修炼还是去抢药方，你说人性不能经历考验，但我相信人性最后会选择安逸，会选择秩序，会选择广播体操。”

“那也有风险，你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当主不敢冒险，这种事情但凡出一个错，就是万劫不复。

“哎，你对人性还真是没有自信。”

“当然没有自信，人类毕竟只是宇宙中小小的文明，太弱小了，经不起考验。”当主也有自己的考虑，他虽然只是个病人，但也要为社会风气负责。

“可惜了，计划已经开始了，你不去传消息，那么我有自己的办法，至少让鬼知道药方的存在。”只要在经文中掺杂一些消息就行了，听到经文的鬼都会知道药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