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阴沉飞雪白。几杯来自狼蛮的水酒下肚,驱散了一些营帐外大雪纷飞带来的寒冷。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在营帐之中的把酒言欢,营帐内热情的氛围远不同于外界的寒冷。可能也正因为内外环境的不同,二人同样是心口不一。
“陆先生,且在饮下这一杯水酒,酿酒的甘泉可是从我圣族连风山上取下来的。”
“欸,达曼族长太客气了,我一介老朽岂能受得起您的频频敬酒呢?”
“我圣族虽在大庆的名声不太好,都把我们称作狼蛮,视作畜生野蛮之人,但我达曼也并非是丝毫不懂圣人所言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陆先生是瞧不起我这个来自狼蛮的朋友吗?陆先生还是再喝一杯吧。”
“早就听说达曼族长博闻强识,能言善辩。听的此言,果然非同一般。只是陆某本就不胜酒力,今日已是多饮。但达曼族长的好意我陆某岂敢不从?只是这一杯下肚之后,老朽可就不能再饮酒了,看这天象,明日可能就是我们度过令水的日子了。”说罢此言的陆示中,举起酒杯面含微笑的将酒喝干,随机将酒杯放置于桌案之下,这种行为在狼蛮中被视作今日不再饮酒。
......
令水的另一侧,已经清点了所有损失的蓝营营长楚修看着不远处的乱石滩上的狼蛮大军,联想起这几日的酷寒,他开始担心,狼蛮已经准备要横跨令水了。
一位千总快步跑到楚修身旁说道:“楚营长,我已经将受伤的弟兄们安排回到乱石关了,只是我们的损失还是太大了,若是今天狼蛮再次入侵,我们该怎么办呢?”
蓝营营长楚修说道:“我担心的并不是狼蛮再次进攻,而是这个天气,令水要结冰了,这就意味着,狼蛮主力要跨过来了。”
那位千总似是有些疑惑:“狼蛮主力?这两年间我们遇到最多的狼蛮不也就是三五万人吗?”
楚修意味深长的说道:“刘千总,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对的,昨晚的夜袭不过也只是试探,我们对面的狼蛮足有三万余人,你真以为凭借着这令水山下的一万五千人马能够抵挡住他们的全力进攻吗?我敢说狼蛮这次的夜袭绝对是有预谋的。”
紧接着上一句的楚修看着空气中的白雾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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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山下的任务是什么吗?”
那位被称为刘千总的人道:“当然记得,楚营长,当时我们来到此处的时候,乱石滩的狼蛮仅有五千余人,我们的目的是阻止更多的狼蛮渡过令水。”
楚修看着刘千总说道:“实际上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狼蛮已经从五千人变为了现在的三万人,而且已经尝试进攻令水关。”
两人任凭风雪下落到肩膀上,对话还在继续。刘千总道:“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联合了黄营以及紫营进攻了三次,折损的人马也是由前几日的新兵补充进来才能完善我们的编制的。”
听完刘大林的话楚修回答:“问题就出在这里,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力阻挡更多的狼蛮跨过令水,起码在新兵扩充军士之前。而狼蛮数月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泅渡,这些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令水的寒冷我在此守护十年间第一次遇到。也就是说狼蛮很可能会通过令水结冰的契机跨过。”
“嘶———啊,这就很棘手了。”
“对的,前些日子的斥候来报,隔着对岸可以看到狼蛮不断地进行投放碎石断木,他们已经准备了数月,为的就是近日的令水结冰。”
楚修道:“那岂不是说,这次会重现三十年前的狼蛮入侵惨状?”
“很有可能,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营长,您多虑了,现在我们一共有四十万的守备军,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况且楚营长在这令水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