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悠柔终究还是走了。

这个宋谢然发誓要守护的少女还是走了。

她突兀地出现在宋谢然的生命中，然后又突兀地走了。

她的离去，让这个本就寒冷的冬天更添了几分萧索的味道。

是她教会了宋谢然什么叫责任，也是她让宋谢然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她告诉了宋谢然什么是生活的态度。

短短一个月，宋谢然参加了两次葬礼，送别了两位朋友。

这一次，宋谢然没有哭，他的心很平静，甚至冷到了极点。

他就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是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墓碑上移开过。

他既是送葬者，也是立碑人。

近五百年没有下过雪的天空，突然开始飘雪。

白茫茫的一片，纷纷扬扬，落满了整座城市，将大地铺上一层银色。

市民们纷纷出门，来观看这个奇特的景象。

他们的认知当中，没有雪。

雪很大，渐渐淹没了宋谢然的脚踝。

孔以琴和涅槃小队的队员们来到宋谢然身边，她看向宋谢然，柔声道：“走吧，葬礼结束了。”

宋谢然没有回话。

罗素走近，将手搭在了宋谢然的肩膀上，“坚强点，她在上面看着你呢。”

“她明明可以得救的。”宋谢然口中喃喃道，声音小到没人听得见。

“什么？”罗素问道。

“顾念言明明就已经答应我了，会救下她的……”宋谢然淡淡道。

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包括孔以琴身后的顾念言。

众人同时转头看向顾念言，她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罗素抱怨道：“你说什么呢，怎么又扯到顾小姐身上去了。”

宋谢然回过头，直视顾念言，眼神冰冷，“他把东西拿到哪里去了？”

众人不明白，但顾念言心里清楚他在问什么，她表情痛苦，结巴道：“我……我不知道……没……没人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人是你们研究中心的，东西也是你们研究中心的！若是他拿那东西出去谋财害命你们也能说不知道！？”宋谢然怒声道。

顾念言被宋谢然的语气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捏紧了衣角，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老宋！”罗素怒了，他皱眉道：“你指责顾小姐作甚！？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情，悠柔走了谁也高兴不起来，但你不能把火气撒在顾小姐身上啊！”

“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们研究中心弄丢了东西，就应该负责！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监管不力！悠柔就不会死！”宋谢然的语气很愤怒。

顾念言愣住了，她从没见过宋谢然发着大的火，她甚至开始觉得这个件事是自己的错。

孔以琴挡在了顾念言面前，皱眉道：“谢然！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不要对顾小姐发火！你冷静一点！”

“冷静？”宋谢然笑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悠柔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她也是我妹妹！”孔以琴瞪眼呵斥道：“你以为我不伤心？我不心痛？她可是我亲妹妹！”

宋谢然愣了愣，甩开了罗素的手，独自往大雪深处走去，“你们不管，我来管。我要帮悠柔讨回一个公道。”

宋谢然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众人回过神，罗素看向顾念言，“顾小姐，他刚才说的东西是什么？”

顾念言垂眸叹气道：“抗墟物质血清。”

“什么！？竟然有这种东西？”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顾念言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研究和宋谢然之前来找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众人。

听罢，山清皱眉道：“什么嘛……这也不能怪顾小姐啊，更何况，那种药有没有效果都还不一定呢。然哥也真是的……发那么大火，把我也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