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飞弹炸开,激烈的枪声一刻未停,两军对垒交战,双方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这是一场正面交锋的硬战,这是真正的枪林弹雨!战壕里的士兵们有一个趴下,后面马上就有人马上就火力补上。
陈升负责的是迫击炮,这东西是他们之前从日军手中缴获的。陈升是这个部队里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也是少数几个正正经经读完了四年毕业的大学生。迫击炮刚缴获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用,陈升因此临时受命和其他老兵一起不断摸索研究。
虽然陈升是个师范生教得也是文学之类的,但是从小就被陈东这个做大哥的压着学习,一些几何数学知识还是会的,再加上经常会听到大哥和景天两人有关机械枪炮的一些争论,耳濡目染下,陈升对这个的了解还真的比一般人要多一些。很顺利地,那迫击炮的使用方法还真让陈升等人给摸索了出来。不得不说,这很及时,因为很快这迫击炮就在这场硬战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这一场激烈的枪战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对面的日本鬼子放弃了进攻。胳膊、胸口处都中了一弹的陈升和其他伤员一起被送往了离战地不远处的战地医院。
第二天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陈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木板上,不用猜都知道这里是医院。忙碌的护士、两排躺着的伤员,陈升看着周围的环境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低头看着胸口出包扎的纱布才陈升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胸口处挨了枪子,刚想伸出右边胳膊下床的他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胳膊上的枪伤似乎比胸口处的要严重,痛得陈升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嘿,阿升你这小子,命可真大!你胸口处中那伤医生已经给你包扎好了,枪子儿刚好打中了你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所以你胸那处的伤口不是很深。要不然……”
“团长,你怎么也在这儿?我们是不是胜利了?”陈升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右边躺着的伤号正是自己部队的团长。
“嗨,当然胜利了,你也不看看咱那样不要命的打,小鬼子能不怕?”
“那营长你怎么也……”
“哎,你以为我他娘的想来这地儿啊,这不是老虎打了个盹,结果让对面的小鬼子钻了空嘛!这不我这肩膀上就吃枪子了呗!本来也不是大事儿,这政委也是,就爱找事儿,非要让人硬压着我来这儿了给我治伤!你说你们知识分子是不是都这样,看着斯斯文文的,做起事儿来比我这大老粗都不讲理……”
听着团长的抱怨,陈升忍不住好笑,道:“团长,政委这是为了你好,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还等着你带着我们继续在战场上杀小日本呢!磨刀不误砍柴功嘛!”
“嘚了,你这臭小子,咋和那政委一样,说起话来都一套套的。你们这读书人就爱掉书袋,说些我们这些大老粗听不懂的话!”
说着,大老粗杨团长又看了一眼陈升的伤口,继续道:“不过你小子也够给你们读书人张脸的。真看不出来,平时候看你斯斯文文胆子不大的样子,没想到上了战场一点儿都不含糊。那鬼子的炮都能玩得转不说,这枪子儿面前也没坠了咱部队的名声,可以啊小子!”
两人正说着,一个女护士走了过来。
“护士,我这伤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我还得上战场呢!我……”本来还夸着陈升的杨团长见是女护士来了,立马就说了自己的请求。
大概是见多了像杨团长这样的伤员,女护士对于杨团长这一人高马大的壮汉并没有任何胆怯,反而是竖起来眉毛,一脸不满道:“什么好得差不多,子弹都还没取出来,你肩上的伤口可不浅,你都不看看都扎进肉里面多深了。之前医院里消炎药麻醉药这些都没有了,我们医生不敢给你取,现在终于又剩些下药,待会儿医生就来给你做手术取出你肩膀上的子弹……”
女护士本还想继续训斥下这个大老粗,谁知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一旁的斯文的年轻男子竟然动着胳膊要下床。忙碌了大半天的她立马就转移了炮火对着陈升道:“我说你们当兵的怎么都这样,一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请尊重一下我们医生护士的劳动成果好不好!我说你好好躺床上乱动什么,你胳膊上的子弹也还没取出来,等过段时间新药到了,你胳膊也得做个小手术!,你先躺好不要乱动,新药最迟明天就到了,你的手术也会很快的!”
听了护士的话,陈升只好半靠在墙上,摆出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后就没有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