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小镇,晴空万里。春风如沐,轻轻且温柔地吹拂着一个人的头发。只见这人年龄约莫在十九二十左右,穿的乃是男人穿的粗衣宽袍,眉目倒是清秀端容,明眉皓目,两颗又大又圆的眼珠如同星星一般明亮。若不是看他的衣着打扮是男儿着装,定要以为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春风拂起他的发丝,顿时飘起一道青丝瀑布,柔顺丝滑至极。这人用绳子将后面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子,但前面的头发却遮住了眼睑,被春风拂过,在额头带起丝丝麻痒且遮人视线。
于是这人走进了前面不远的一家小小的理发店,同时他的腰里还插着一把三尺长剑。
小哥,剪个头发。只用把前面的给我稍微剪短一些便行,只须不遮眉不挡住眼睛就可以了。
剪发的乃是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剑眉星目,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目光炯炯有神且面貌温润如玉,丰神俊朗之采。纯然长的是一名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模样。只见他拿起一把剪刀把此人眉前的头发卡卡两刀就剪短了,刚好不遮眉不挡眼。端的是心灵手巧,熟练至极。
紧接着刀光一闪,那剪发的小伙子极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带着刀把的小刀片,只见这小伙子用这把小刀轻轻的在那人脸上摩擦,正是在割客人脸上的汗毛。
那人被他用小刀在脸上轻轻摩擦只感觉有一阵麻痒之感,心底似乎还有一丝温柔甜美之意。
剪发小伙子停了下来,微微笑道,小哥的头发真丝滑,就跟在春阁里好生保养的小姑娘一样,还有这脸蛋,看起来倒秀气的跟姑娘似的,摸起来更是……,说着说着便露出了猥琐的微笑。只是在这猥琐的笑容下,他的样子看起来更是像极了一位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
那人似已听得火起,将腰中的剑一拔,冷冷的道,活的不耐烦了吧,竟敢说老子长的像姑娘,还是你是个变态,喜欢做一些不合常理和伦理的事。
剪发小伙子立刻赔笑解释道,公子莫气,兄弟开个玩笑,莫要见怪。
那人把剑插入腰带里,冷冷的问道,剪个头发该多少银子?
剪发小伙子笑道,客官本店小本生意,剪一次头发只需要五个小钱。
那人冷冷的道,奸商,但还是掏出了几个铜钱,剪发小伙仔细一数,只有四个铜钱,少了一个。
只见那人已昂首挺胸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剪发店,说道,你惹的老子不高兴,那一个铜钱就当作给我赔罪了。
早上春风拂面,中午却是炎炎烈日。正可谓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那腰带插剑之人被这烈日阳光晒的又渴又饥。幸好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家小客店。
因为是小客店所以做不了几人就满了座位。只有一张桌子是还未坐着的。只见这里坐着个约莫二十岁的公子,样貌颇为英俊,正是那剪发少年。
那佩剑之人直接做了下去,只见桌上摆了五大坛子酒,菜却只有一小碟花生米。那剪发少年不停的一大碗一大碗的喝着酒。脸上早已被酒劲涨红,醉眼朦胧,似乎并没有发现来的是今天早上的客人。
配剑之人心道,原来是个没出息的酒鬼。一个男人连适当喝酒都要人管着,不然就会喝的烂醉如泥,一看就是没出息的男人,也还不是个好东西。
只见店小二带着客气的笑容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红烧鲫鱼,清蒸螃蟹,辣子鸡,猪肉炖粉条,还有百年的桂花美酒。
佩剑之人道,都给老子来一份。店小二一听,只道来了个大客户,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过不多时,便摆上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佩剑之人早已饥肠辘辘,但见到那不停酗酒公子,见他只吃的起一碟花生米,倒也觉得可伶,便说道,喂,小酒鬼,要不一起吃点呗。却不知那公子只是不停喝酒,并不理他。
佩剑之人冷冷哼了一声,坐下来便开始享用膳食。只吃的那叫一个鲜新味美。辣子鸡果然辣而鲜美,红烧鲫鱼口感十足,清蒸螃蟹也味美至极。且浅尝一小口桂花酒,入口醇香丰厚,让人小醉深酣。
这时店小二过来结账,说道二十两银子。那佩剑之人却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钱来,只能窘迫道,店家你看我只有这一个钱,你看能不能暂时赊欠着,改日再来归还。店小二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冷冷的道,对不起,本店本小利微,概不赊账。如果你实在掏不出足够的银子,那你就只能给我在这里打杂十年才能还清刚才的饭钱。原来此人第一次离家出走,只知道要带着银子在外面闯荡,却不知银子要带的足够多才行。银子这东西过不多时便花完了。
佩剑之人闻言,顿时又窘又气,嘶声道你你你,却说不出其他话来。在这窘况之下,那醉眼朦胧的剪发师说道他的酒饭钱由我来付。店小二闻言,笑着说道好勒。但却不见这醉眼朦胧的剪发师掏银子,也不见店小二过来伸手要银子当真奇怪。
佩剑之人见状也不好奇是何原因,向他拱了拱手,说道阁下的饭钱之恩在此先谢过,改日再报答。说罢再不言语,又开始埋头苦吃,狼吞虎咽起来。
突然之间,有三个粗鲁汉子爆着粗鄙言语,开口闭口一个他妈的,孙子的,连一个好看的小姑娘都没有,大爷我可是很久没有尝尝新了。
其中一个道,现在我们得了这件宝物,江湖上还有谁敢不给我们面子。等我们称霸江湖时,就算他泰山派掌门刘天福的女儿也得给我们玩玩。听说刘天福的女儿长的不怎么样,但那里特别大,那里特别的…,身材倒是可以。说罢各自露出奸淫猥琐的笑容。只见桌上放着一个黑色包裹。同时桌子上还放了三把七尺宽的长剑。同时另一人做个嘘的手势,眼睛盯着桌子上那个黑色包裹,意思是说莫要太嚣张了,当心宝物丢失了。其余二人立马安静下来,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个黑色包裹。模样颇为谨慎。
众人一听这三个粗鲁汉子的言语,便知晓这三人都是些地痞流氓。喜欢恃强凌弱,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干一些猥琐之事。让人听了感到食欲稍减,令人不适。
过不多久,走进来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来,杏仁眼,月牙眉,樱桃唇,灵巧小嘴。貌似进来歇歇脚的。
这小姑娘本想在那唯一还不满客人的桌子里坐下,谁知一只长满茧子的粗糙大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接着是又亲又摸,当真无礼之极。
小姑娘打哪里来呀,陪大爷开心开心呀。那小姑娘苦苦挣扎着,却丝毫挣脱不了。
这时一人看不下去,怒喝道,哪里来的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干出这等不要脸之事,还不快与我滚了出去。
这一声怒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人的耳中炸裂开来,如神威天怒一般。
突然剑光一闪,那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他的喉咙已被利剑给切断。
粗鲁汉子用一块布擦干净溅在剑上的血,冷冷的道,多事,活的不耐烦了。
顿时客店里的人吓得两腿直抖索,付了酒钱匆匆离去。
那被一剑封喉的人终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但在倒下去之前,血水如同射箭一般飙射出来,溅到了那佩剑之人的桂花美酒里。
美酒已毁,人已怒,佩剑之人站了起来,走到那三个粗鲁汉子面前。
佩剑之人瞧着他们,冷冷的道,是你干的好事?
粗鲁汉子看这佩剑之人姿容秀丽,如不穿着男子衣着,定要以为又是个美人儿,那时就有两个玩的了。只可惜是个男儿身。
粗鲁汉子冷笑道,哪来的小白脸,你知不知道多事的下场。
佩剑之人道,不知道。
粗鲁汉子指着地上倒下去的那人,冷笑道,多事的下场就是惹毛了大爷的下场,惹毛了大爷的下场就是死。
佩剑之人道,那你可知惹毛了我的下场。
粗鲁汉子,那是什么下场,是不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道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心里却恨得要命却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绕你一命。
佩剑之人道,下场只有一个字。
粗鲁汉子大笑道,饶命是两个字,怎么变成一个字了。
佩剑之人道,因为那是一个死字。
死字刚出口,剑光一闪,如虹光一现,如雷霆一轰。势不可挡!
也许那名粗鲁汉子还没有听见那个字,但他已知道那是个死字,因为他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的喉咙,他的喉咙也被一剑切断。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这剑是横着刺了出去的,只不过这一剑刺的实在太快,只因为这名佩剑之人已在剑术之上苦修了多年。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粗鲁汉子拔剑刺向他的心口,但这名佩剑之人还未把剑从那粗鲁汉子的咽喉上拔出来。
剑已拔出,但粗鲁汉子出招再先,已得先机,再要做招架之术已来不及。谁知那佩剑之人并不回剑格挡,而是挺剑直刺出去。此招用的当真是当机立断,因为回剑格挡已然不及,那便铤而走险,不守而攻。然而终究是慢了一着,就在这危急关头,那醉眼朦胧的剪发师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粒花生米,抛了出去。花生米虽微小,可是在这一抛之力下,竟然将那粗鲁汉子的剑弹偏了些。但这一抛的动作极快,竟无人瞧见。说时迟,那时快,电光一闪间,剑已刺出,自然是那佩剑之人的剑。
剑已刺穿了那粗鲁汉子的喉咙,紧接着,那粗鲁汉子也倒了下去。
剑已出鞘,绝不空回!
最后一名粗鲁汉子见状,立马带起那个黑色包裹慌慌张的逃了出去。
突然醉眼朦胧的剪发师开口说道,好厉害的剑术。
那佩剑之人闻言,脸上顿时充满了得意骄傲之色,也不谦虚的说道正是。
那剪发师继续问道,阁下剑术如此了得,可是江湖中万剑宗的人,江湖上的人都流传着一句话,江湖中的人见到万剑宗的人,都得把剑收起来,只因没有人的剑比万剑宗门人的剑法高明。
谁知那佩剑之人一听之下,脸色颇为不满之意,说道万剑宗不认识,我第一次出来穿荡,也许还并不出名,但教过了几年,我一定因为我的剑而出名。只因我的剑术可称得上是天地一绝。
那剪发师微笑道,这么说来,公子出来穿荡只是为了来江湖上立个名声?
佩剑之人道,正是如此。
剪发师微笑道,我相信公子你在数年后一定会名声响彻江湖的,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