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梅这才注意到人群当中的里正。
委屈,被打的屈辱感齐上心头。
分不清到底是气的,还是疼的,嗷的一嗓子,放声大哭:
“里正大人啊,我可把您给盼来了,瑾钰家的她分明就是要整死我啊。
您瞅瞅,你瞅瞅我这一身的伤,都是被她打的,疼死我了啊,哎呦喂……”
“呵——”
一个妇人冷笑出声,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若梅妹子的你还真是没脸没皮啊,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样的。
瑾钰家的痛呼声,我们大老远就听到了,你竟然还想颠倒黑白,简直是无耻他娘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大家伙儿,也都听到了月惊华的呼救声。都不用她开口,便纷纷为其辩解:
“就是就是,我们也听到了。永强家的你做这事,实在是太缺了。
斧子还在手中拿着呢,硬说瑾钰家的打你?”
“那哪儿是斧子,应该是凶器才对。手握利器,追着一个小辈砍。还好意思说人家欺负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依我看啊,你分明就是怀恨在心。恨瑾钰家的拆穿了,你那宝贝闺女那档子龌蹉事。
所以才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还企图诬陷人瑾钰家的打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里正也气的够呛,现下各个州府,都在忙着征税的事情。
他这个做里正的,虽没在编制当中,同样也是忙得晕头转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
柳若梅在村口如同泼妇骂街一般,说瑾钰两口子的不是。
这他也听了一嘴,想着回头寻个机会,好好的敲打朱永强一番,让他好好的管管自家媳妇。
毕竟他们家闺女做的那档子事,便是浸猪笼也不为过,有什么好闹的。
更何况,那丫头可是在自己家没了的。
谁知,这还没腾出手来了,就出事了。
能不气吗?
又见她一个劲的嚎,就越发不喜了。
“差不多得了,一大把年纪了。哭哭哭,成何体统?”
呵斥了她两句,这才冷声问: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
柳若梅又疼又气,还动弹不得,气得肺都要炸了。
恶狠狠的反驳:
“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啊,瑾钰家的她伤人在先,您不问她,怎的反盘问起了我这个苦……”
“无知愚妇,你可知杀人是要偿命的?”
里正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是不悦。
“杀人?”
柳若梅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明明是沈瑾钰家那泼妇先动的手,怎么就杀人了?
里正更气了:
“众目睽睽之下,朱柳氏你手持利器,对人瑾钰家的喊打喊杀,还想抵赖不成?”
“这这这……”柳若梅吓得一激灵,秒回神。
一时间眼泪鼻涕全冒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凶啊:
“里正大人您这……我这……这可真是黑天的冤枉啊……是沈瑾钰家那女人,忽然间……闯到我们家……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说我闺女的不是,我一时间气不过……才还手的……”
围观的人嗤之以鼻,对她的话明显的不信。
其中有好些人,都是放心不下。跟着过来的,前后脚的工夫便到了。
只看到柳若梅发疯一般,那些斧子追着人瑾钰家的砍。
那势头!
生龙活虎的,哪里有点被打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