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棉坐下后又有几人中招,旁边有人笑着说“胡泉这小子那双招子亮得很!跟他玩藏钩从来就没赢过!”
有人附和“可不是!从他手里吃了多少亏了!”
看不出来小正太还有这么一个绝技啊!顾棉闻言看向胡泉,一会儿有机会问问胡泉,看看有什么秘诀!
没一会儿就转到了顾棉这里,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看出来那玉珠藏在谁手里,不得已正要端起碗再喝一杯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藏青色身影,她眼睛一眯放下手里的碗“各位,这酒再喝下去本宫就要醉了,不如就讨巧给各位舞个剑,你们看行吗?”
这哪还有不行的呢!众人自觉把中央的地方腾开。
顾棉随意借了一把剑,站在篝火旁,长袖一挥剑已出鞘,依着司马兴男的记忆,苍松迎客、有凤来仪……
一招一式认真舞来。
桓温站在外圈处,目光落在场中央那抹红色的身影上。
很是寻常的剑招,换了个人舞出便是全然不同的韵味,她腰肢轻转衣袖飞扬间豪气干云。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不知是谁先吟了一句,陆续有人加入,到最后全场将士齐声高喝,场面恢弘震人心魄。
待顾棉一招金玉满堂收了招式,全场肃然。
顾棉送剑归鞘,转身仿若才看到桓温一般“驸马何时到的?”
桓温深深看着顾棉,一路向她走去,不发一言,待到了顾棉跟前他才开口“刚到。”
他面色平静话语沉稳,一旁的胡泉却看出来这位驸马太守心里正惊涛骇浪死死隐忍。
众人散后,顾棉出声留住胡泉,也不管桓温的神情如何,把胡泉拉到一旁背对着桓温小声问他玩藏钩的秘诀。
胡泉涨红了脸半晌才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能看出来旁人的面上细小的神色,不管多么镇定面上总会露出破绽来,我就是从这个看出来的。”
顾棉一惊,天!胡泉这天赋放到现代就是绝佳的犯罪心理学的好手啊!她心里开始转,如果跟桓温说了这件事把胡泉调到衙门里,以后查案什么的就容易多了!
她沾沾自喜却没有发现身后桓温一张脸已经彻底黑下来。
桓温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公主妻和那个白面兵‘窃窃私语’,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心里,那叫一个……憋闷。
他突然就想起前些天谢奕对他说的话——
“大哥,公主成日往军营里跑,和那些大男人打交道,虽说公主嫂嫂是光明正大磊磊落落,可你就不担心有人生了觊觎?要知道我这公主嫂嫂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哥你可上点心吧!”
坐在马车里,顾棉心里一直想着要怎么跟桓温说这件事,拿现代那一套理论他肯定听不懂,要怎么浅显易懂又能不被桓温认为她是失心疯,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一旁的桓温看着顾棉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摇头全然看不到旁人的样子,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最终……
顾棉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猛不丁的手被人握住,她抬头看向桓温“嗯?”
桓温握住顾棉的手紧了紧,半晌,说了一句——
“公主的手怎的这般凉。”
顾棉恍觉,刚才只顾着想事情都没有发觉手炉已经凉了,道“不碍事,马上就到府里了。”
说着就要抽回手,桓温稍稍用力让她挣脱不能,身子又往顾棉跟前移了移,空闲的手绕到顾棉身后把她搂进怀里扯开披风兜住两人“臣身上热。”
顾棉脸挨着桓温的胸膛,脸上露出一抹笑。
看来这一个多月的连番努力还是有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