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损他呢?与朔方王差不多,他从前看起来就那么老?!
成功噎到他,顾棉颇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眼睛,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却不知,男人向来是要面子的,特别是安重诲这般有些大男子的男人,更是要面子,在一件事上被下了面子,定是要找回场子的。
于是,顾棉尚未反应过来,腰肢便传来一股大力,她一时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扑去,正好跌入某个整好以暇等着的怀抱,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如今郡主该信了?嗯?”
末尾一字尾音上扬,不知是脸颊贴着的胸膛在微微震动震得人酥酥麻麻,亦或是被这声音勾得,顾棉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心下暗道,这两人脸长得一模一样,现下就连说话也相似了起来。
半晌不见怀中之人说话,安重诲略微低头,那小巧通红的耳垂便映入眸中。
安重诲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欸?小人儿没有挣扎,反倒是害羞,这便是与他心意相通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安重诲总算知道这是何意,心里激荡难抑,忍不住低头蹭了蹭顾棉光滑幼嫩的脸颊。
他方才剃过胡须,又没有好生敷帕子,下巴处尚残留着些短小的胡茬,他自个儿觉得顾棉的小脸滑滑嫩嫩蹭起来舒服的紧,顾棉却被他那残留的胡茬蹭的脸生疼,忍了忍发现这人不但没停下来反倒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登时不干了,抬手使出浑身力气隔开他的脸“你快停下!快些停下来!”
安重诲正蹭的上.瘾却被人打断,这滋味着实不好,不由直冲冲问道“为何?!”
不都“心意相通”了吗?为何还不让他亲近?
为何?!还问为何!顾棉被他气到,气鼓鼓的指着自己方才被蹭得生疼的地方凑到他眼前“你脸上还有胡茬子,扎得我脸疼!”
她这么一说安重诲才发现,那本来白嫩嫩的小脸上竟多出几道红印,登时心疼不已,又见那嫩生生的小脸就在跟前,不由便将唇印了上去,低喃道“不疼了,不疼了。”
语气宠溺便如呵护幼子,顾棉心里刹时溢满暖意,气不知不觉便消了,出口的话语不由带了些撒娇“以后不剃好胡子不许蹭我!”
嗯,一定剃好再蹭。
安重诲心里默默道,小人儿脸上这几道红痕看起来当真碍眼,这般想着他心里又有些发愁。
小人儿这般娇嫩,可要如何是好,日后若是娶回家里怎么能经受得住他的索取,若是他一用力她便嘤嘤哭着喊疼,那他是停下还是不停下?他可是攒了这么些年!
当真愁人!
顾棉要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再踹他一脚,啐上一句“不要脸”。
于是顾棉便带着脸上几道红痕出了安重诲养伤的院子,银钏细心发现了不同,问了一句。
顾棉眼神不自在的飘了飘“唔,有吗?可能是不小心刮到了。”
碧珠好敷衍,银钏却不是,暗自将顾棉的异常记在了心里,没隔几日,一封信偷偷送出了朔方王府直往洛京而去,洛京翰林院中一绯色官袍的儒雅青年展信阅后眯了眯眼睛,周围的同僚瞬间散开一片。
雾草!是谁?!哪个不知死活的招惹了这个“伪君子”?!
求放过!
两月过去,安重诲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这让同为武将的朔方王极为惊叹,大掌拍上安重诲的肩膀“真行啊!老弟!换上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定是要卧床百天,老弟你这才两个多月就恢复了!”他收回手,挠挠下巴上茂密的胡须“还是年轻好!想当年老子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蓟州城中最风流俊逸……”
安重诲闷咳一声,黑着脸听朔方王怀念往昔。
“哦对了!老哥有一子名唤行武,不知从哪知道了你的身份非要闹着让你指点指点身手,老弟你看……”朔方王终于停止了追忆,一拍脑门询问安重诲。
安重诲心中暗自掂量了一下现下自己身体的情况,点头道“自然可以。”
嗯,要娶小人儿得先讨好两个舅子,听说大舅子在洛京翰林院任职,暂时没机会,小舅子好武,应当好应付。
朔方王哈哈大笑“老弟痛快!行武命人送来口信说是明日便告假归家一趟,今日老弟就好好歇息,明日好好教训那小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