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铁房一次性炼出精铁铁水的事情。
被司马飞燕下令严格保密。
就连十几个工匠和徒弟,干活儿时也不准随便谈论。
违令者斩。
女兵不畏酷热。
一个个挎刀守在炼铁房内外。
谁敢违抗?
一时间,原本更加重要的琉璃坊。
反而倍感疏落。
显得无人问津的样子。
哪怕长公主和明月担心杨辰的生死。
催问了好几次,都被他唐塞过去。
不过,琉璃坊外松内紧。
该有的戒备,还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万一有人搞破坏。
耽搁了时间怎么办?
大晋的局势越发紧张。
黄龙江上的几个渡口,逃难的百姓,和有钱人越来越多。
有人说,辽人就在屁股后面追。
有人说,雄州城早就被攻破了,死伤无数!
还有人说,已经看到过辽皇耶律阿保的黄龙旗了。
……
反正众说纷纭。
越说越离谱。
搞得相距黄龙江上百里的封丘京城。
都一日三惊。
不知道狗皇帝司马铭,现在该着急成啥样儿?
反正,有伤在床的司马飞燕,都有些茶饭不思了。
“长公主,你担心个啥?”
明月倒是一天到晚的安慰她。
“我们大晋,比辽人更擅水战,对不?”
“光是黄龙江江防,就是不可跨越的天堑……”
回房取东西的杨辰,脑袋在门口晃了一下。
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辽人在幽燕,辽东和三韩之地还有水师呢。”
“人家常年在海上搏击风浪,大舰远超内河船只哦!”
“要是朔流而上……”
“黄龙江江防?啧啧啧……”
司马飞燕玉容失色,惊叫道。
“死小辰子,别跑。”
“回来说清楚先!”
可她哪里还听得到杨辰的回应?
早跑没影儿了。
明月掩嘴轻笑道。
“他逗你玩呢!”
“是,辽人有水师大海船,咱们东部沿海,不也有两支水师舰队么?”
“多半……严神戒备着呢!”
司马飞燕神情恹恹地拨弄着果盘中的翠色葡萄。
以往她最喜欢吃了,可现在……
“月月啊,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们的水师舰队,早被皇叔调到江南沿海去了。”
“这会儿,正跟陈国人打着呢。”
“小辰子说的没错,辽皇都亲自南下了。”
“调集他们的水师,攻入黄龙江入海口,算啥稀奇的?”
明月也找不到安慰的理由了。
怎么忽然之间,大晋就变得如此脆弱了?
好像谁都可以扑上来咬一口似的。
最准确的消息,就是两天前。
耶律阿保机亲率十万大军围了大名城。
如果这座江北最大的商业、文化之都被辽人攻破的话。
他们哪里还愁什么补给?
其他县镇,还不得望风而降?
说不定,人家辽人都不准备走了。
就算不过江,隔江对峙也成呀!
然后,辽人再抽调重兵。
回去把寇确坚守的雄州城给拔了。
整个河北东路,继幽燕之后。
就是被辽人占去的,第二块膏腴之地了。
哪怕皇叔司马锐真的灭了陈国。
从长远来讲,恐怕也是得不偿失。
因为河北东路打通了。
辽军可以从北、东两个方向发起进攻。
澶州危矣!
大同危矣!
整个黄龙江以北的如画江山,都会立马陷入战略不利之局。
立国十年的司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