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行军总管耶律楚栋的话,让金帐之内的君臣无不惊心。
辽皇可不仅仅是心痛。
驻扎封丘之外的辽军,依然有五十万众。
战马四十几万匹。
每天的粮草消耗得几万担。
单单陈留就储备了一个多月的粮草。
如果被一把火烧光了?
军中现存的粮草十天都坚持不了。
如今,劫掠的轻骑越跑越远了。
担心司马锐的江南水师北上。
辽军水师一半儿,也派去守卫黄江入海口了。
一时间,大军总不能断了炊吧?
当然,如果辽皇狠下心来。
顿顿给战马吃青苗,割麦子,也不是不能坚持。
可谁舍得呢?
再等一个半月,京畿之地的麦子就熟了。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提前割了青苗喂马,得不偿失!
不管如何,飞燕军的战力再强悍,兵力始终是个劣势。
辽皇一拍御案,斩钉截铁地道。
“耶律正翰,就依你之言。”
“狮子搏兔,也须全力。”
“调十万轻骑去!”
“不,朕再给你五千铁浮图为前驱。”
“给朕……马踏飞燕!”
中路军总管耶律正翰慨然领命。
“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托!”
转眼间,金帐里大将就少了三分之。
大营中,人喊马嘶,忙碌一片。
十万铁骑调动,惊动太大了。
耶律楚栋眼中光芒闪烁。
“陛下,何不双管齐下?”
“飞燕军规模有限。”
“如果重兵西渡,城防必然空虚。”
“城南的那些水军残余忙着运兵,防御大减。”
“可再增派五万汉儿军,汇合围城兵马。”
他两手往中间一夹,恶狠狠地道。
“汉儿军自飞燕城之北,水军沿沁水南下。”
“河东的骑兵可抢滩攻击飞燕东门。”
“甚至,还可以派出三千宫卫拔子军,自东山突袭!”
“四面合击,呵呵!”
拔子军是辽皇手里的山地部队,来自辽东蛮荒。
这帮人自小在深山猎杀虎豹,力大无穷,骑射无双。
就算没有战马,靠着双腿,一样远胜其他部队。
行军总管的建言,令辽皇异常心动。
“封丘不打了?”
耶律楚栋道。
“陛下,连续打了两个月,汉儿军也疲惫至极了。”
“有张有弛,方为王道。”
“让大本营的部队修整三天,也不影响什么。”
“如果顺利拿下飞燕城,咱们的军备就不需要从几千里之外运输了!”
“据微臣分析,飞燕城尤其擅长打制铁甲。”
“月产量可能超过两万套。咱辽国和大晋工部的年产量,加起来都远远不及啊!”
在场的君臣一想就明白了。
飞燕军每次出场,全是具甲骑兵。
两个月前那场大战,就有两万多了。
这一次,司马飞燕既然敢摸辽军大本营的老虎屁股,没有依仗怎么可能?
飞燕军是私兵,大晋朝廷不会出一兵一甲甚至一两银子。
这位长公主手中没有五六万铁甲兵。
哪敢西渡沁水?
偷袭陈留、雍丘?
现在唯一猜不透的,就是她这批铁甲兵的重点摆在哪里?
是大部留守飞燕城?
还是全都西渡上岸了?
唯有双管齐下,才能试探出来。
辽皇板上钉钉打道。
“那就两边同时打!”
“只要一边赢了,另一边也就手到擒拿。”
“就算飞燕城有明教、望月庵的高手护持又如何?”
“大军交战,他们也得给朕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