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天夜里。
滑州知府张叔平和总兵岳正风又站在南城头上发愁了。
城中已经限粮一个多月。
每天都是稀粥就着几小块马肉。
没办法啊!
近十万张嘴,只可维持到五月初的粮食。
城里的几千匹战马,都被忍痛杀光了。
愣是被大家坚持到了七月份。
“大人,末将觉得……该出击了。”
岳正风咬着腮帮子道。
“再这么下去,大伙儿都拿不动兵器了,还怎么打仗?”
“集中咱们全部的粮食,饱餐一顿,打一仗再说吧!”
张叔平清减了不少,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他望着城外辽军大营,灯火星星点点,诡秘莫测。
“可是……老岳啊!”
“辽军至少有四万人呐!”
“还大多数都是骑兵,咱们也追不上人家,打之何益?”
岳正风道。
“昨天晚上,兄弟们听到轻微的马蹄声远去。”
“疑似敌人在抽调兵力。”
张叔平赶紧劝道。
“焉知……不是故意诱敌?”
“这一招,辽人使用七八回了,咱们好不容易才忍着没上当呢!”
“老岳,慎重啊!”
岳正风摇头道。
“非也!”
“大人,您想啊,麦收季节都过去了。”
“虽说咱们消息断绝,可城外的兵营也没扩大,鞑子也没来攻咱们滑州城不是?”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啊大人。”
“说明辽军可能,兵力不足了。”
“至少,皇叔的南征大军早该回返了吧?”
是啊!
司马锐南征陈国都一年了。
如果不克,肯定得班师。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到京师陷落吧?
再这么苦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张叔平一拍墙砖,毅然道。
“那就留两万新军守城。”
“咱俩一起出击。”
“不试探一下,本官终不甘心。”
一声令下,城里开始敞开了供粮。
要不是担心吃太多走不动道,很多人都要撑倒了。
子夜时分。
滑州城四门大开。
六万大军飞速出城。
他们带着大批投石机、床弩、盾车直奔三里外的辽军大营。
这么大的动静,鞑子的探马早就看到了。
奇怪的是。
辽军并没有如出营列阵。
这不是他们的一贯风格啊?
岳正风眼中精光闪烁。
“大人,辽军骑兵不在。”
张叔平是个知兵的文官,闻言大喜。
辽军三万轻骑若在,早就飞扑过来。
抛射几轮轻箭,都够滑州军步卒受的了。
“呛啷!”
张叔平拔出腰间长剑,大喝道。
“全军加速!”
“踏破辽营!”
“杀!”
将士们高呼着发起冲锋。
“踏平辽营!”
“杀鞑子啊!”
辽军开始反击了。
“崩崩崩!”
稀稀落落的石弹和火油弹在冲锋队伍中炸开。
不时有冲锋的官兵倒下。
可滑州军这边,准备的更加充分。
很快,上千架投石机陆续到位。
他们舍不得用火油弹。要是烧光了辽营。
这仗就白打了。
脸盆大的石弹坠落如雨,木头寨墙被砸的千疮百孔。
岳正风判断道。
“大人,防守兵力最多……一万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