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之地,原本有四府十六县。
战后,司马飞燕一直管着雍丘府和郑州府。
封丘府只有开封和陈留两个县的辖地。
战后,陈留却一直在雍丘治下。
司马锐大为光火。
“丫头,啥叫出尔反尔?”
“本王根本就没答应你什么。”
“京畿十六县,你占了多少?像话吗?啊?”
“至少,你得把京南一府五县,郑州一府六县交还给朝廷。”
“才算有点诚意吧?”
司马飞燕眨眨眼,很是无辜。
“皇叔,你这语气,说得我有多蛮横霸道似的。”
“这些地方,不都是我收复的?”
“郑州当初一片白地,就剩下光秃秃的城墙了。”
“咱们好不容易移民几万,刚修建得漂漂亮亮的。”
“你一句话就收回去?”
“过百万银子的花销,你补给我呀?”
“滑州四县,不也一直在你的控制下?”
“河南大部,山东,江南、两淮那么多地方,你的夏税上缴了么?”
韩中富委屈巴巴地道。
“没有!”
“京畿之地,户部能收到的只有封丘县和京城内的税。”
“外面,也只有广南两路,荆湖两路、四川四路,陕西路的一部分有补税。”
“就算京城已经开征商税了,朝廷今年的岁入也达不到四百万两。”
“然而,战后各地,哪儿不需要花钱?”
“你们两家,还惦记着国库这点可怜的银子吗?”
这不奇怪。
朝廷可以征税的地盘,还不到战前的一半。
商税开征,也只是局限在京城之内。
比如,司马飞燕在雍丘批发出去的玻璃,铁器等,就一文钱的税都没交。
反正朝廷也管不到。
司马飞燕小手一摆。
“老韩,你可别冤枉本公主。”
“咱啥时候找你要过一文钱了?”
“城内的商税,明月还是主动找你上缴的。”
“就连南城,西城等地的重建,我飞燕军当初都白干了两个月呢!”
“皇叔的锅,咱可不背!”
司马锐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会赚钱了不起啊?
看把你得意的!
本王马上就要当皇帝了。
朝廷的,跟我自家的有啥区别?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
魏长青试探着提议道。
“长公主,您看这样行不行?”
“郑州和京南五县,你肯定要交还朝廷的。”
“哪怕名义上呢?也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嘛!”
“这十一个县的税收,给您补偿三年如何?”
不如何!
司马飞燕暗地里腹诽。
交给你们,能收上来多少粮税?
战前,大晋朝十几个路,四百多个州、府、军,一千余县。
账面上,能收到近三千万两银子的粮税。
结果呢?
朝廷最好的年景,岁入也不过五百万。
当然,不包括前年大笔的玻璃生意收入。
当时,确实让韩中富前所未有的阔气了一把。
为何如此?
很简单,大部分粮税被地方截留了。
河北,河东要面对强大的辽人,陕西路要应对西域各部族。他们不向朝廷伸手,朝廷各部就得烧高香。
贫瘠的广南西路、利州路要同时面对交趾和大理。
每年,朝廷还得拨出专款去支援他们。
所以,魏老尚书这个提议,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