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蕾看着惊吓呆住的云杉,心下冷笑,真是个蠢货!
她轻扭着腰肢走到铜镜前,缓缓坐下,眸光,却是没了先前的狠戾,而是换上了一分嘲讽与奚落。
“云杉,我可以帮你,自然也可以毁你,不要以为我帮你除掉南迎风,你我之间的关系就不一般了,我聂心蕾是什么身份?而你呢?”
聂心蕾说着,纤纤玉指轻轻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她动作慢悠悠的摘下头上的金步摇等物,而那首饰盒中,各种名贵首饰塞得满满当当,一时间,竟看的云杉傻了眼。
聂心蕾从铜镜中看到云杉的表情,眼底的讥笑更加的重了,这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压死人。她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云杉瞬间在她面前又矮了三分。
“那个……聂大小姐,是我心急了……其实我是来感谢你的。”云杉结结巴巴的开口,眼神却一直在那盒首饰上流连。
聂心蕾冷笑着起身,随手从盒里拿了一只珍珠簪子,那珍珠足有龙眼大小,镶在纯金的发簪上光彩夺目。
“云杉,你要记住,你不能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过……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聂心蕾说着,抬手将发簪穴在了云杉头上,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
“这个送给你了,权当我刚才不小心打了你,赔礼了。你也知道,我身边的人向来都宠着我,我这性子啊……”
“哪里哪里,是云杉不知轻重前来讨了聂大小姐的晦气,是云杉的错。”云杉忙不迭的道歉,抬手摸着头顶的发簪,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震惊,眼中的贪婪丑陋不堪。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等名贵的首饰聂心蕾竟然送她了?云杉顿时觉得刚刚挨的那三巴掌换一只如此贵重的发簪值了。
聂心蕾听了云杉的话轻笑着,眸中满是俯视她的优越感。
“好了,你回去吧。若有事的话我自会找你的。”聂心蕾娇媚的一扬手,紫色曳地长裙的下摆轻轻晃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艳绝华丽。只是那分娇美之下却隐了丝丝凌厉的狠毒。
“那个……聂大小姐,其实你一点也不像跟三师叔同岁的,你看着也就顶多是二八年华。”云杉得了聂心蕾的好处,心想着怎么也得恭维上几句才好走,于是她不知廉耻的拍起了聂心蕾的马屁。
聂心蕾眼角的余光扫了云杉一眼,对她的恭维满意的笑纳了,如聂心蕾这般自负骄傲的女人,对于别人称赞自己年轻漂亮的话,自然是很乐意听下去。她对自己的容貌和头脑都很有信心,而她也相信自己这次回来一定能夺回三年前失去的一切,哪怕她现在已经是……
“聂大小姐,如今您回来了,自然就可以跟三师叔在一起了,这荡剑门谁不知道您跟三师叔是天生一对啊,反正您的夫君上个月已经死了,您也没有必要为他从一而终的,是不是啊?”云杉将头发上的簪子小心的收好,看了眼聂心蕾,心情激动之下便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好奇心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以为自己多么了解聂心蕾,殊不知,却正好是踩在了她的痛脚上。
聂心蕾眸子一瞪,前一刻还娇媚酥骨的眼神,这一瞬立即变得蛇蝎狠辣。
“云杉,这送出去的东西还可以收回,可是人命就不能了……你出去吧。”
聂心蕾转过身去背对着云杉,说出的话语分明带着威胁,云杉无端觉得周身一凉。她这个榆木脑袋自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干笑几声后,乖乖的退了出去。
觉察到云杉走远了,聂心蕾厉眸一瞪,扬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上,借此发泄她一直不甘的心。
那些名贵的首饰哗啦落了一地,金银闪着耀眼刺目的光泽,将聂心蕾的容颜映衬的有一丝狰狞。
她嫁过人了……这没错!
当年,她从十六岁等到二十五岁,本应等来的是宫中选秀的轿子,她是要做皇妃的,谁知先皇突然驾崩,她唯有委曲求全的嫁给年逾花甲的严木青,那严木青是东璃国的首富,一个月前,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死了,可她聂心蕾的大好光阴才刚刚开始。
昔日,她在荡剑门失去的一切,定要一并讨回来!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什么!即使是我不要的,也不可以……”她发狠的说着,眸中迸射丝丝杀气。
……
……
夜深了,魄阁慎房门口传来低沉的谈话声,迎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锦岚?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去照顾云杉吗?”是于翠云的声音。
“三师姐,我好歹跟迎风相识一场,如今她在这里受罚,我也不好不管不顾,不是吗?”锦岚又开始扮演起跳梁小丑了。
迎风冷笑一声,低头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好心情的等着这个小丑进来。
既然他如此蠢钝,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岂有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