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莫沉浮轻笑一声“那日飞仙台上,你可将黎墨渊气得不轻。”
“弟子只是陪徒儿来这沁竹峰上走走,并不想谈这些。”白秋当即截断话题。
“好,那就谈谈别的。”莫沉浮叹息一声“可还记得,你有多少时日没来这沁竹峰上了。”
“我更不想谈这个话题。”白秋咬牙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已至而立之年,还未放下?”莫沉浮颇为无奈。
“从未放下!”白秋偏转神色,语气中是怨。
十多年前,白秋不过舞象,那时正意气风发,也在那时,他遇见了一名女子,对他笑靥如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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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仙门弟子,少不了往来,一来二去,便心生爱慕,暗心芳许,宗门内求得丹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外出游历,见哪处风景褒美,便想着带她重游此地,看见一支簪子,便能想到戴在她头上,便是极好,听闻李氏霓裳最好,那便能穿在她的身上。
大长老想收亲传弟子,他便故意输上一招,将这机会白白相让。“胡闹!”大长老一声厉喝,宝剑重重坠地,他失去这次机会,却从不后悔。
可挽林溪畔,一句忘了吧,将两人强行拉开,几日不吃不喝,他跌境三重,后来才知道,她做了同门师兄的道侣,那般不堪,却还是让他心如刀割。
同门师兄弃她而去,她做回普通弟子,两人却再也没见过面。
此年是第十载,还是十一载,他记不清了,拿不起也放不下。
她叫帛秋灵,字心烛,道号羽辞。
“劝不动你,不劝了。”莫沉浮说着,满是遗憾。
“能看着徒儿成长,足矣。”白秋心有所寄,便不再去想了。
任天笑一动不动,看着被抱在尹徽柔怀中的任千雪,有些出神。“她现在叫荼香薇,字令柔,道号心灯。”尹徽柔还是没去看任天笑。
“瞧瞧你,连妹妹被改了名字都无可奈何,得多可怜。”尹徽柔眼神没离开过任千雪,此刻已被她哄睡着了。
“她是我妹妹,有一天她会叫回那个名字。”任天笑十分认真“任千雪,字妙晴。”
许久无话,任天笑依旧盯着她怀中的婴儿,尹徽柔终于抬头“再看看她?”,任天笑却有些迟疑,徽柔长老叹息一声,将身子低下,递到任天笑面前。任天笑看着,未上手,也未倾身,没发出一丝动静。
“该走了。”背后,白秋的声音传来,任天笑回头,轻轻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师徒走远,尹徽柔怀中的婴儿也醒来了,咿咿呀呀叫着,双手像是在比划着什么。徽柔长老笑了,黛眉朱唇,如同紫罗兰一般“他怕舍不得走了。”
再次路过前院,见那女子停下了手上杂役,脸上憔悴不少,坐在一旁,也不敢看向白秋,依旧没打招呼,两人走出院落,那女子才敢偷偷望去。
出了院落,山间云雾遮住了些许石阶,白秋并未打算带着任天笑御空而行,顺着台阶,两人慢步走了下去。
伸手一挥,古朴书册出现在任天笑手中,山间回荡着师徒二人的对话,今日,可能是二人对话最多的一次。
“师父,这《赤霞金章》真的可行?”
白秋坚定点头“可行。”
“那胤玄子当年是何等修为?”
“大乘巅峰。”
“用了多长时间?”
“三十二年。”
任天笑有一阵沉默。
“怎么,怕困难重重?”
“太久了。”
“修行者,当脚踏实地。”
“那武者与术法,那个更厉害?”
“因人而异,有人九品武者,可败练气圆满,有人筑基初境,敢对三流武师,更有甚者,以武师之姿,对元婴中期。武者九品,仙家七境,分不出强弱。”
很快,任天笑便全心投入《赤霞金章》的研习中,晨起练劲走拳,雷打不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春席荣草,秋卧枯叶。
将心对月好经年,霞作丹浆云墨汁。那年春,百花齐放,绿植铺地,零碎野花装点,半含羞意,一处山崖之上,少年白衣出尘,挥拳如斗,疾行去风,秀丽长刀静静靠在轻柳一侧,也无刀鞘。斧崖间作林下语,跌泉宕水在玉山。自此下望,有一院落,不似寻常贵胄家,一豆蔻少女在院落疯玩儿,不管豆大汗珠,不管雀起莺飞。
少年俊郎,看着如此旖旎场景,仿佛在欣赏画作。
驻足凝神,眉宇间的清冷之气淡去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