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悻悻住嘴,为首者颇为和善,至少表面如此,轻轻作揖“抱歉,我等外出历练,听闻此地有璞?作怪,便想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乃天圣剑宗夏正诚关门弟子,特此领命诛妖。”秦柱子回礼,不卑不亢,显然对先前无礼青年颇为无感。
“天圣剑宗沈清远弟子”沈崇阳回礼。
“执事弟子,任天笑。”任天笑轻轻点头。
“符箓弟子,切~”另一位爻天府子弟颇为不屑,为首者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口不言。
“你看我们人数众多,我们让出一间如何?”为首者协商道,话里挑不出毛病,秦柱子只好答应。
正要回身离去,身后爻天府弟子声音传来“宵小之徒也敢称符箓弟子。”
秦柱子立定原地,缓缓回身,看向开口的那名弟子。话语确实过了,但为首青年总要袒护自家弟子。
“我这同门言语过激,还请道友不要往心里去。”为首青年致歉道。
“能与爻天府弟子较量,当真有幸啊。”秦柱子缓缓吐字。
话里有话,加上自家弟子出言不逊,为首者也有些难堪。沈崇阳拉了拉他的衣角,悄声说道“爻天府本就以阵法见长,你怎么能……”
少年昂首,心中有气。“我来应你如何!”盛气凌人那弟子上前,他对自己颇为自信。
“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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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喝止,对秦柱子又作一礼“只为切磋。”
淮沉木桌椅,被几人清开。凌人弟子率先出手,一出手就是紫符,獠狼毫笔,以麝鹿血调配为墨,驻足心神,走笔龙蛇。确实有些难度,不久,凌人弟子额头冒汗,紫符大同符箓八方固守符成。
同门弟子赞叹喝彩,却见秦柱子拿出黄符,随手拿起桌上獠狼毫笔,开始刻画。先不说他要刻画各种符箓,紫符对黄符便差了一线,就算黄符登堂又如何,终究有一线之差。
难不成以黄符胜紫符?天下还没有如此无稽之谈。符成,果然是黄符登堂,却见秦柱子放下笔,抬手吹干符上墨迹,将符反了过来,继续提笔。
如同看着白痴,就连沈崇阳也面色古怪,符道成之以来,从未有过双面符,可谓前无古人,如此刻画下去,这符多半是废了。
黄符轻简,最为基础的符箓。众人古怪的神色下,秦柱子将符箓翻转,轻手一挥,符箓亮起,证明这绝非废符,再次反转,挥手见符箓再次亮起。
生火符,火焰轻窜,将符箓引燃。为首青年愣在原地,回过神来,立刻不顾形象地将烧得只剩一半的符箓扑灭,拿在手中。
不可置信,为首者看向秦柱子。
“孰轻孰重?”秦柱子问道。
“在下无礼。”为首者沉声说道,带着一众同门回了自己房间。
打破千年符道定理,当真是惊世骇俗。其实也简单,找出两种符箓的共通之处,以此为点依次刻画,便成了双面符,与姑苏城的双面绣如出一辙,却也不容易,黄符符箓百余种,紫符千种,赤金万种,阴阳百万之别,从中找出共同,与大海捞针无异。
偏偏秦柱子成功了,虽然目前只会这一种,师父评价只有四字:古今奇才。
秦柱子与沈崇阳大被同眠,衣冠不整,日晒三杆还在呼呼大睡。任天笑将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两人惊醒,一脸茫然,随即看到了对方的囧态,飞速穿好衣服。
该干正事儿了。任天笑起身,提刀往外走了去,却被秦柱子拦下,随手将房门底角的紫色符箓扯去,又在沈崇阳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吹向房门外。
门外立刻浮现一个青色阵法,总体为圆,一步为宽,繁琐阵纹发出阵阵凉意。与符箓同意,阵法也分轻简、大同、楼高,登堂,却比符箓复杂得多,轻简阵法已能让大多数人头疼。
这是一个困阵,不小心落入其中便如同进去幻象,久久不能自拔。手持浑天罗盘,小心翼翼推衍着,遵奇门,循阴阳,守八卦,景门,开!
足足一个时辰,秦柱子才破去阵法,一路来到怒江崖畔。
一处石崖,一人扔下一块石头,足足三息才听见入水响声。此处已堆满了人,有仙门弟子,有庙堂典将,有江湖中人。无一不是盯着水流湍急的怒江,滔滔水声,如同仙人发怒。
这是璞?最后出现的地方,爻天府弟子赫然在列,见任天笑等人过来,朝他们微微一笑,以视行礼。
早有计划,任天笑等人退至众人身后,来到怒江边上,相互对视一眼,沈崇阳取出一个宣花如意葫芦,与纳物戒指相同,其中自有乾坤,却比纳物戒指大的多,纳物戒指只能存放死物,而宣花如意葫芦也可存放活物。
沈崇阳却用它装了炼丹失败的废料。飘出掌心,如意葫芦里的杂物废料朝着怒江倾泄,顷刻间将怒江水染得墨绿,发出阵阵恶臭。
随着江水而下,一口气追了五里,江中有巨/物翻腾,猛然跃起,有什么东西被拍在了崖壁上,血肉模糊,凭着残肢推断,这是一条至少三尺往上的鲢鱼。
鱼妖终于现身,这是一个三丈身长的怪物,通体漆黑,手掌大小的鱼鳞周边呈暗红色,鱼鳍如扇,尖端有四五个寸许的倒刺,如匕首一般,鱼尾如橹,嘴大如缸,两排利尺歪扭如锯,上下共四排,异常渗人,獠牙比得上刀剑,消金蚀骨,狭长如人眼的目光如深渊之髓,头上独角,两侧如鱼鳍一般的东西,不知是耳,还是有别的用处。
拍击水面,浪潮淋湿三人衣冠,其中,裹杂鱼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