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军休整完毕,刚田赤留下两人守关,亲师十八万人马,到达阳谷关地界。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时节,只见桃李芬芳,莺歌燕舞,春水叮咚,一派生机。
刚田赤望着那桃林出神,不觉哈哈大笑。左右不知何故,正待要问,刚田志却不说明,只是如此这般吩咐。
不一时,日不落军兵分两路,一路十五万人,由原田、浅宇、远腾率领,杀向阳谷关,一路三万人,随刚田赤望落英镇而去。落英镇位于丘陵之上,只有一条土路可通行,刚田赤与哈伦是晚上经过,并不知当时地貌,此时一路行来,但见道路两边壁立千仞,极为险要,中间窄窄一条土路,只容得下四五匹马并行,朝冈小心谨慎地望着两面烟雾弥漫的悬崖峭壁,对刚田赤说道,“王子,这道路如此险恶,为什么偏要往这里走呢?”
刚田赤哈哈一笑,“当日本王东出阳谷关,走的就是这条道,过了落英镇,再行几日,就会见到一条百年大树搭成的桥梁,我们从那里过去,给他来个前后夹击,则阳谷关旦夕可破。”
“妙!”朝冈大赞。
“哈哈,说起妙事来,在这落英镇上,本王倒是做了一桩大妙事。”
“哦?是什么妙事?”朝冈好奇地说道。
刚田赤便将在落英镇奸淫新娘一事,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只怕那姑娘至今还在想着本王呢。”刚田赤得意大笑。
“那我们今天也去做他一桩妙事吧,哈哈哈!”朝冈与边上的众军士均淫笑不已。
正说笑间,只听头顶上一声脆喝,“打!”刚田赤惊得一身冷汗,抬头一看,只见无数巨石滚木穿破烟雾,劈头盖脸呼啸而来!
“不好,有埋伏!”他大叫一声,飞身下马,躲在了悬崖跟下;再看坐骑早被砸得血肉模糊,横尸当场。众军哪里有刚田赤那样的身手,顿时数千人被乱石砸得血肉横飞,躺倒一地,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走在前面的尽力往前面跑,走在后面的纷纷往后面撤,那道路狭窄,怎容得下几万人乱窜乱挤,一时间叫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被踩死挤死的人无数。不多时,往后面撤的士兵又纷纷拼了老命的往前面冲,原来退路早被滚下的巨石阻断,出不去了!两边乱石不断砸下,只好又冒死往前冲。
刚田赤拉着朝冈等十来个人躲在悬崖跟下半晌,等石头不再往下掉了,才战战兢兢地从尸堆边爬出来,退路被封,只好往前面走,一路上但见尸横遍野,脑浆四溢,没个完整的人形。
一些没被砸死的士兵见了刚田赤,也纷纷爬出尸堆,紧跟其后,陆陆续续凑在一起,还不足两万人。
刚田赤心中恼怒不已,自大军入境东圣以来,一路势如破竹,本以为可以出奇制胜,却不料祸从天降,连吃败账,这回更是连对方姓甚名谁、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就已经一败涂地,真是一大屈辱!他想喊不敢喊,想骂不敢骂,怕的是头上人听见!憋屈呀,委实是憋屈呀!
众人正死气沉沉地踩在尸堆上往前挪,忽听前方人喧马嘶,迷雾里隐隐约约、影影绰绰。刚田赤连忙作手势,令残兵们分列道路两侧,俯身卧于尸堆之上。刚田赤快速退至后面,与朝冈一起俯下身来,抽刀在手。渐渐的人声越来越近,听得越来越清晰,一个说,“夫人,这一仗打得真痛快。若不是你神机妙算,在悬崖上早早堆满了石头滚木,怎么杀得了这么多人。”
一个女子说道,“哼!这日不落军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保不准会到镇上去,不在这里把他们灭了,让他们过去,落英镇哪里还有活口?”
“是呀,夫人。”另一个人道,“扎了这么久,也没见个活的,估计都死光了吧,咱们回去吧。”
“除恶务尽,万不可留一个活口。否则落英镇这一带的父老乡亲就危险了。”夫人坚定地说道
那人又道,“夫人说得是,可这遍地死尸,污血四溢,夫人先回去吧,我们一一检查就好了。”
正说着,只听前方一声怪叫,原来是一个日不落士兵听得担战心惊,心理压力太大,实在抗不住了,居然哇啦哇啦地跃身跳起,没命的挥刀朝着来人乱斩!